陳啟的動作很快,不出十分鐘聞聲就收到一份和聞染同樣的郵件。看完之后他惡心,卻不是對聞染。
緩了緩,等心裏的擔心蓋過憤恨后第一時間去看聞染的情況,他有種不太好的直覺。
果然,門是反鎖的。
聞聲沒有叫人,直接取來鑰匙打開,一眼沒看見聞染正要進去翻找,腳下突然一阻,低頭就看見門邊坐著一個人。
“聞染。”聞聲艱澀出聲,安慰到了嘴邊卻只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聞染聽見他的聲音,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是我,聞聲?!彼紫隆?
聞染似乎認出眼前的人,突然死死抓住聞聲的手,仿佛再晚一點就會溺斃:“哥……哥……”
他嘴裏含含糊糊,一直重覆著同一個字。
外人眼裏精致優雅的貴公子,此時卻像個受傷的幼獸,躲在這世上他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嗚咽難過。
聞染比大多數有隱痛的人幸運,因為這世上至少有一個他信任的人,愿意在他陷入絕望的時候耐心守護,領著他走出來。
“聞染,你想滑雪嗎?”聞聲盯著桌臺上的相框,裏邊有個踩著長板騰空的稚氣少年。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是會滑雪的。
聞染沒有回應。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聞聲繼續道:“走,哥帶你去滑雪?!?
說走就走,聞聲交代了陳啟和厲忠一聲,行李都沒收拾,只帶了兩本護照便和聞染踏上了去瑞士的航班。
路上聞染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下飛機后聞聲和陳啟溝通酒店和票務的事,聞染也只是安靜地吃東西。就連帶他去醫院他也一言不發。
聞染得了抑郁癥。
“沒有器官上的病變,并不是疾病不存在的證明。他或許會失眠會頭痛胸悶,但就是找不到病因?!贬t生的解釋是:“抑郁在身體上的痛苦很真實。”
聞聲對這個病有了解:“病了就要吃藥,抑郁癥也是一樣。你開藥吧?!?
臨走之前醫生又交代:“這個病到了后期最主要的癥狀是懶。懶得吃飯,懶得出門,懶到連情緒波動都不想擁有。不會有太大的悲傷,也不會有太大的快樂。就好像……被真空隔絕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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