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新和郁知夜倒坦然,該是怎么走就怎么走,并不因三人不虞的面色而影響自己。
裴今新離郁知夜離得挺近,他用手悄悄捅郁知夜腰:“就這么跟他們回去,不怕他們使什么手段?”
郁知夜瞥他一眼:“他們沒這個本事。”
很好。
很囂張。
裴今新感覺自己應該多和郁知夜走在一起,學習一下這種良好的心態。
剛才裴今新大致從李炎那伙人口中大致了解了事情起因,但郁知夜并未辯駁什么,只是說要再去看李炎母親一回。所以裴今新現在還是處于一團迷霧中。
“不知道李炎娘親現在如何了,”裴今新悄聲跟郁知夜說話,心裏終究是有些不安定,“希望她沒事。”
既為李炎那位病危的母親不安,也為郁知夜的處境感到不安。
郁知夜看起來一點擔心都沒有,聽了裴今新的話后道:“你可以先回客棧休息,或是自己去逛?!?
“不,我不回去。”裴今新沒有猶豫就拒絕了,“剩你一人過去,太危險了?!?
“別多想?!庇糁挂膊挥X得裴今新有理由跟他過去。
提到客棧,裴今新沒理會郁知夜的話,倒是又說:“我客棧的行李裏還有些銀子,倘若等會兒有什么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千萬別為錢苦惱。如果不夠,我興許還能找朋友借些。”
裴今新沒多少錢,只覺得錢和人相比沒有能比的余地。
旁邊那人穿得也不過是一身素衣,郁知夜知他也不過是一江湖樂師,說的話口氣卻不小,然而也都是為了他。
郁知夜低垂的眼眸似是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但半晌也沒有回答裴今新的話,他伸手握起對方手腕,反而問道:“手傷得嚴重嗎?”
郁知夜指腹是暖的,而裴今新手常年有些涼,忽地被碰,心裏控制不住地一悸,隨即一陣暖意蔓延開來。
郁知夜還是那樣冷冷淡淡的語氣,說不上有多體貼,捏他手的動作也跟捏豬蹄子沒什么兩樣。
可那份關心是真切的。
裴今新心裏泛起暖意,臉上也露出點笑意來:“可能是扭傷了一點,過兩天就好了?!?
郁知夜將他袖子拉高了一些,露出光潔的手腕,上面有剛才被抓捏的幾點淤青。
郁知夜在他手腕附近輕輕按了按:“疼嗎?”看起來并無大礙。
“就一點點?!迸峤裥略囍D動手腕一圈,并沒感到太大苦楚,“沒什么事……嘶,應該不會影響彈琴吧?”
“擔心后天的演出?”郁知夜問。
“有點。”裴今新坦言,“傷得是手,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擔心?!?
“不影響。”郁知夜說,“這兩天不要練太長時間就行?!?
“嗯……那你呢?”裴今新記得郁知夜用匕首抵著別人脖子上手上也是傷了的,他低頭看到郁知夜手上干涸的血跡,“手上的傷要緊嗎?”
“皮外傷?!庇糁箓趥鱽磔p微的一跳一跳的刺痛,但他看都沒看自己手上的口子。
“你……”裴今新還想說點什么。
“到了?!崩钛自谝蛔孔忧巴O聛?,皺著眉打斷他們說話,又低聲斥責著,“聊什么呢?有那么多話可以說的嗎?我老娘還在床上受著苦呢?!?
郁知夜懶得管他那種虛張聲勢,站在門前等他開門。裴今新也沒打算搭理他的話。
進去后發現面前房子十分普通,黃泥砌成的墻,瓦片堆成的屋頂。
沒有太多浮華的裝飾,裝修得簡單而實用。
院裏還圈養著兩頭黃牛。
幾個人過來的時候,那頭老牛吃著草慢悠悠地看了他們一眼,又毫不在意地移走了目光。
裴今新走在最后進了門,路過院子時多看了那牛兩眼。
儲備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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