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水,郁知夜都聽見了那聲滿是驚嚇的叫喊。
郁知夜就沒太用力地拉了一下,沒想要真把對方拉下水,他出水時還扶了一把裴今新的琴,另一只手還抓在對方下意識朝他踢的小腿上,笑得十足地沒心沒肺。
裴今新本是專心想著郁知夜和彈琴的事,根本就沒關註剛才一直在那邊安安靜靜得像在冥想一樣的郁知夜。
更加想不到郁知夜會干出這么幼稚的事情,裴今新是實打實地被嚇了一跳,驚魂甫定地瞪著面前笑個沒完的人。
驚嚇過去,腿上的觸覺才清晰起來。
裴今新還沒完全想明白自己對郁知夜的心動究竟是到什么程度,也沒想清接下來要如何和郁知夜相處,但這并不妨礙他對郁知夜的觸碰產生不一樣的情緒反應。
裴今新動了一動被抓住的那只腳,郁知夜在他腿上捏了兩下。
“哎,”郁知夜笑累了,將下巴壓在裴今新膝蓋上一點的位置,脊背彎成好看的幅度,抬起眼著裴今新,“嚇著了啊?”
“不然呢?”裴今新雙手扶著琴,用俯視的角度看著郁知夜,有點生氣,又生氣不起來,空余一個有點嚴肅的假兇樣子。
比起生氣,兩人靠的太近的距離反而是讓裴今新滋生一些別的想法。
郁知夜從水中抬起手,笑著朝裴今新臉上彈了幾滴小水滴,又去摸他耳朵:“你耳朵紅了,怎么這么不經逗?”
裴今新耳垂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他伸手拿開郁知夜的手:“是被你嚇的。”
“生氣了?”真這么不經逗?
裴今新當然沒有生氣,但臉上還是繃著:“萬一我一腳把你踹了,或者驚嚇起來丟了琴砸你,你怎么辦?”
裴今新握住他的手沒放,可能是泡水久了的緣故,郁知夜手的溫度有點涼。
郁知夜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不怕。”
……究竟是怕誰受傷啊?
裴今新也不與他爭辯,抓了他手放到自己腿上暖著:“還在水裏呆著嗎?你的手都有點冷了。”
他伸手摸了摸郁知夜的胳膊,也是冷的。
“再待一會兒。”郁知夜手搭在裴今新腿上沒一會兒就暖起來了,其實他并不覺得冷,“在水裏挺舒服的。”
潭裏遍地是石頭,到處都是硬的,冷的。
裴今新人是軟的,溫熱的。
郁知夜把下巴壓上去之后就有點舍不得離開,還得寸進尺地準備閉目養神:“繼續彈琴吧。”
“不餓嗎?”裴今新沒有繼續彈琴,而是伸手用潭水洗了洗手,將身旁自己摘的漿果餵了一顆給郁知夜。
漿果軟嫩,捏起來便在手上留下紫紅色的汁液。
郁知夜張嘴就吃了,小小一顆,酸酸甜甜的,沒多少澀味,也沒有果核。
“味道還行。”郁知夜也沒吃早餐,懶得沒骨頭似的挨在裴今新腿上,散落的發絲弄得裴今新心都跟著癢起來了。
裴今新默默地把剩下的漿果都送到了郁知夜嘴邊。
一小把漿果實在是餵不飽兩個從昨晚就幾乎沒任何東西下腹的人。
裴今新自己摘來的野果,自己也沒吃多少。
情竇初開的少年人恨不得吃完的果子能原地再生千顆百顆的,供給他源源不斷地給郁知夜餵下去。
不過那時候估計郁知夜也不想吃了……
裴今新心思比較單純,心上人在眼前也升不出些什么旖旎之心,看著郁知夜一副懶懶散散挨在他身上的樣子心裏說不出地滿足和喜悅。
郁知夜長得很好看,裴今新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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