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為什么要你到這裏來？”

“我不知道！”楊慕次的抵抗情緒很明顯，杜旅寧笑了一下，說道：“我想我們該好好的談一談。關(guān)于你昨天晚上遇襲的事情，在我的意料之中，你明白嗎？”

楊慕次不想說話，也不想看他，他沒有在意，接著道：“我是在考驗?zāi)悖瑥奈医o你抓住方致同的任務(wù)開始，你就步入了我這個局。方致同早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想用他來釣一條大魚，將上海地下黨一網(wǎng)打盡，誰知卻被李沁紅破壞，但是我這個局卻并沒有壞。抓捕方致同時你故意要讓他逃掉，我可以認(rèn)為你是想到那不是抓捕他的最好時機，從而故意放水，也可以認(rèn)為——你們就是一伙的，故意救他！接下來方致同被毒死，卻確認(rèn)了我身邊有共-黨，一個勤務(wù)兵還沒有資格成為我身邊的人，所以，這個內(nèi)奸現(xiàn)在還逍遙法外并未暴露。最后就是你昨晚的遇襲。我故意讓你接下抓捕方致同的任務(wù)，然后我隱下了方致同叛變的消息，大肆的吹噓是偵緝處的功勞，又一次的消滅了共-黨的重要人物，目的就是要誤導(dǎo)對方，果不其然，昨晚他們?nèi)珙A(yù)料中的行動了。哦，對，這樣的行動一般都會起一個很熱血的代號，好像是叫‘鋤奸’吧？叛賊可恥，必群起以誅殺之！”

見楊慕次還是沒有反應(yīng)，杜旅寧不耐煩了，“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從我來到上海開始，不，是從你來到上海開始，你就一直不停的在出錯，或者是疏忽大意、或者是情報失誤、又或者是感情用事，反正你楊慕次的表現(xiàn)和在學(xué)校判若兩人，我本指望你出來后建功立業(yè)，為我黨為國家剿滅共-匪、建立奇功，多做幾件大事，可惜，實際的情況卻是，你的雙手幾乎連一條共-黨的人命都沒有，我說的對嗎？”

楊慕次終于抬起頭看著他，開口說道：“處座，您不覺得你找的理由有些牽強了嗎？您所有的線索、所謂的證據(jù)，都只不過是你個人的臆測，是你的想當(dāng)然而已。你沒有任何實際的線索、沒有丁點白紙黑字的證據(jù)，只憑這些子虛烏有的猜想就想定我的罪，你與政府那些官僚有什么區(qū)別！邏輯罪名、草菅人命、殺人不用刀的！”

杜旅寧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很激動，試圖用憤怒來掩飾驚慌？”

楊慕次扼緊雙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清晰可見，他盡力壓抑，“老師，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哪裏惹到您了，您今天可以給我個痛快話！”

“阿次，在你眼裏我就是那般的小人嗎？”

“或者，您對我有什么誤會？”

“總之，你就是不敢承認(rèn)你是共-黨。”

“老師，我不是懦夫，是我做的，我一定認(rèn)的！”

“現(xiàn)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還是一開始就是！”

楊慕次火了，騰地站起來，吼道：“您為什么一定就認(rèn)為是我！”

“直覺！”

“您不覺得你很片面、很草率，您只相信自己！”

“這種種的不合理你該怎么解釋？”

“老師，您對我的要求太高了。阿次也是人，不是神！我也會疏忽我也會犯錯，這都是人之常情，不是嗎？或者，是您對自己太苛求，您接受不了失敗，對嗎？”

杜旅寧終于火了，他抬手甩了楊慕次一巴掌，有些失控的大聲說道：“我是很失敗！從我到上海開始，我們就一直在被共-黨牽著鼻子走，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敵人的掌控之中！余慶貨倉利用我們和日本人干了起來，赫德酒窖他們設(shè)計差點殺了李沁紅！他們的人大鬧陸軍醫(yī)院，絲毫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他們都鬧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是他們在看著，看著我杜旅寧像個跳梁小丑一般，天天的在上海灘蹦跶，卻拿不住一個共-黨，他們都在高處看著，嘲笑的看著我！”

楊慕次抹去嘴角的血跡，站直身子回道：“所以您遷怒于我，所以您濫殺無辜！”

杜旅寧也不想和他斗心智、兜圈子了，直接就說道：“沒有無辜，偵緝隊裏的每個人都有嫌疑，而你楊慕次的嫌疑最重！你能告訴我，昨天晚上，他們?yōu)槭裁磿螁握疑夏悖俊?

“為方致同報仇，不對嗎？”

“不對！要報仇的對象應(yīng)該是李沁紅，而不是你！他們只找上你，是因為對你的仇恨大過李沁紅，為什么？你楊慕次何德何能竟能讓共-黨對你如此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答案呼之欲出，你還想狡辯嗎？”

楊慕次冷笑，“就憑此老師您就認(rèn)為我楊慕次是內(nèi)奸？是對方的人？老師，您的英明睿智都到哪裏去了，難道就不怕中了對方的反間計？”

23我和阿次對處座絕對忠誠

“你要知道，我現(xiàn)在還站在這裏不是來聽你解釋的，我只需要結(jié)果。”杜旅寧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我再給你一分鐘的思考時間，招還是不招？一分鐘過后，別怪我不念師生情誼，按章辦事！”

眼見杜旅寧是如此堅決，楊慕次咬了下嘴唇，眼含熱淚的說道：“老師您想刑訊逼供、屈打成招，阿次絕不反抗。本來就是我的錯，阿次愿意受罰，是學(xué)生讓老師失望了。但是事實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