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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乘坐最早的航班去了日本。我可不希望在那裏呆太久。再說就我一個人,有點孤單,也有點不知所措。雖然我去過一次日本,但那是帶領一個旅游團去觀光旅游,整個線路都是預先設定好的。幾點到達景區,幾點到達酒店,一切都在掌控當中。這次不同了,人生地不熟的,被別人賣了都不知道。
劉海雯還為我制造了一張假名片,隨便安了一個頭銜。說日本是禮儀之邦。首次見面一定要互換名片,才顯得我們誠意滿滿,并表示對他們的尊敬。
沒想到劉海雯的準備工作做的這么好。簡直有點低估了她。
和這位負責人的見面也是劉海雯事先聯系好的。我只需要拿著名片來到預訂的餐廳就可以了。
來之前,劉海雯發給我一封郵件。是關于要見的那個人的的資料。
要見的人叫北井。其實并不是那家企業的老總,只是秘書。因為老板臨時有事,他被委托來見我。見誰都無所謂,只要能把事情處理好,都是能幫助我的貴人。
別看我一臉淡定的模樣,其實我很慌張。
我一向對什么都特別好奇。但這次,我從下飛機到來到酒店,都沒有心情欣賞外界的風景。
我比預訂的時間早到了一個小時。坐在那裏,緊張的手心全是汗。
見到他,我應該說什么?可以說什么?雖然他只是秘書,可是他也是有實力的。
我是什么?
我只是一名藝術學院的學生,只是在這家工廠裏剪了將近一個月的線頭,我對紡織行業根本就不了解,萬一被發現我拿著偽造的名片……我是不是將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努力積攢的擔當和勇氣早被消耗的一點不剩。
等在那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甚至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我真的很害怕。因為不知道會面臨什么樣的境況,心想要不就這樣算了。怎樣來的還怎樣回去。但是又不能放人家鴿子。好不容易有個將功抵過的機會,怎能輕易放棄。
大腦突然閃現林木節的臉。他說人在什么樣的環境下就應該做和這個環境相符合的事情。
他從來不相信我的辯白。
他將我糟糕的工作經歷當做一次笑談。
他從來不認可我的努力。
我有點像賭氣似的。偏偏想在他面前證明一番。讓他知道環境并不能局限一個人的能力。如果一個人,她想成為天使,那么她必定會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即使身為蟬蛹的宿命,化繭成蝶的那一刻,必定會迎來勝利的曙光。
我將煩躁的情緒穩定下來。讓自己不要露出不安的神色來。這是陌生的國度,沒有人認識我。又何必在乎別人打量的目光?
終于和我見面的人到了。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還有些禿頂。初見他的那一刻,覺得劉海雯是不是聯系錯人了。這個人看起來像開貨車的司機而完全沒有圍繞在老板身邊獨特的氣質。或許是長的太委婉了,讓我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我又看了看他遞給我的名片。確實是我要見的人。
我們簡短的做了一番日語介紹。
他便禮貌的稱呼我為黃小姐。
“黃小姐,就你一個人?”語氣隨和。他不笑還好,一笑,滿臉橫肉亂動。
看的我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
早知道見的人是這副模樣,我根本就不需要費盡心思的去挑衣服,化妝。浪費我的一腔熱血。
“是,我們林總…他……很忙。”我找借口回答。
“哦。”他若有所思,“黃小姐,很榮幸能和你一起吃飯。”
“我也很榮幸能和您這樣的人吃飯。”我保持著最得體的微笑。雖然此人讓我沒什么好感,可是我還是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破綻來。
“我這次專門來向您表達歉意的,因為上次接待不周,讓您公司的人頗多怨言。希望不要介意。我特意帶了一些土特產望你笑納。”我語氣誠懇。并將放在椅子上精心包裝的禮盒拿給他。
他隨意的望了望。
接禮盒時,他的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抓住了我的手,我一下子呆住了。氣氛變得尷尬。
我努力掙脫,他才松開我的手。
“這個多慮了!”他將禮盒放在地下,面不改色,笑著說道。
我對他完全沒有好感了。可是我還是強迫自己繼續和他周旋。我是背負著使命來的,即使看不慣,也要忍。
……
……
三言兩語說下來,越來越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對。有點不懷好意。像色狼一樣,讓我渾身不自在。如果不是為了合作,我真想將一杯酒灑在他臉上。
忍,我忍,我努力的忍。咬牙切齒的忍。
只希望能早點脫身。免受煎熬之苦。他能當上秘書,并做了那么多年,必然能力超群。他過的橋肯定比我吃的鹽都多。他不像劉海雯那么好對付,我又何苦白費力氣和他周旋?
我也不想扭捏下去,端起一杯酒。
“我們省去多余的客套話,言歸正傳。為了讓你看到我的誠意,我先干為敬。”
估計他都沒想到我那么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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