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第三十四章老婆
他回答得輕松， “后媽。”
“啊，那你的爸爸，他，”艾黎的話就斷在這，沒再往下說。
許紀眼神掃過餐桌，最終在冒著熱氣的三道菜上停留， “你還沒吃飯。”
她笑著舉起手裏的圍裙，故作輕松緩解氣氛， “給你做的。”
但是話音剛落，眼前這個男人神色一頓，俊毅的眉眼中流過微妙的情緒，她也跟著緊張起來。
艾黎語速加快: “我只會做這些了上次不是答應你送午飯嗎，結果因為一丟丟小事情沒去成，這次給你補上晚飯不是晚飯是夜宵沒錯是夜宵，我只會做這些了下載了美食app你嘗嘗看最起碼賣相不錯，而且絕對不會長，”
一句話沒說完，她就被迫頓住了。
許紀長腿邁出兩步，半個字沒說，伸長臂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她整張臉埋在他胸前，呼出的氣息折返回來，余留熾熱。
視線中一片黑色，后腰上那只手根本沒有松開的架勢，越抱越緊，一切都安靜下來，她聽不見任何聲音。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以及——心跳聲。
心慌意亂是什么感覺，二十多年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到。
艾黎兩只手緊握著他的領帶，光滑的材質在掌心裏被攥得褶皺， “那個，先松開吧，我知道你難受………”
頭頂上那個聲音總算有了聲調， “讓我再抱會吧……”
“當我占你便宜，給你賠錢。”
他說完，艾黎心裏出奇得難受。
“怎么能讓你給我錢，你不開心就抱吧，就像我小時候哭，都會摟著床上的小熊一樣。”
她把手臂抬起，也放在許紀腰背上，輕輕拍著， “你就把我當成………小時候安慰你的毛絨玩具，只不過我會動會說話。”
客廳和廚房的燈火通明著，一種不同于往日的氣氛，在夜晚的兩人之間明顯游曳。
落地窗外能看到整座城的夜景，霓虹燈耀眼，車流還在穿梭。
臉一直埋在他懷裏，伴隨分秒的流逝有些悶得慌，艾黎在有限的空間裏，將臉扭轉到一面，額頭抵在他胸前。
沈默十幾秒后，她說: “我媽媽很早就得了阿爾茲海默癥，她脾氣越來越暴躁，也不記得我是誰……。。或許家庭不能選擇，但我們努力變成大人后，一定要好好對待自己，更要愛自己………比如——吃頓夜宵。”
……
……
許紀終于把她從懷裏放出來，他的面容在光下略顯疲憊，眼底的血絲浮現。
艾黎抬手為他整理領帶，帶著他坐在餐桌前，介紹制作過程的艱辛， “我做飯就像打仗一樣，現在戰斗勝利，你快嘗嘗還能不能吃。”
許紀嘴角輕勾著， “他下午和你說了什么。”
艾黎眼神飄忽， “哦，他啊，把我叫過去跑跑步，懷念一下校園風光，沒什么。”解釋完，給他夾了塊排骨， “清燉的，不會油膩長胖，不會對你的，”她看了眼許紀的腰腹，繼續說: “產生威脅。”
小助理表情終于變得輕松，每道菜都先嘗了一口， “很好吃。”
艾黎雙手交迭撐起下巴，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看他吃， “把菜全部吃完，是廚師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或許是餓了一天，他吃飯的時候全程沒發言，筷子沒放下過。
她看著看著，漸漸入了神，這個男人竟然連吃飯都很優雅，西裝革履的正式感中又含著疲憊，硬朗的面部線條以及五官在吊燈下露出溫柔一面，就像從小說裏走出來的人，顏值超過三次元的圖層。
大概盯了好幾分鐘，對面小助理終于抬頭。
艾黎和許紀眼神撞在一起，發現他面龐在排骨湯散發的熱氣中氤氳，隱隱約約間，眼眶泛紅，水光閃爍。
那天晚上這件事成迷，艾黎不清楚到底是眼中血絲，還是他哭了。
因為那疑似淚光的東西，她整晚沒睡好，本應該倒頭大睡的人卻失眠了。
不停的輾轉反側，門開一條縫隙，朝他房間望了又望。
——————
t2航站樓外，人流穿梭來往不息，因為即將到新的一年，歸家回鄉的人們行色匆匆，安保人員在年底客流量增加情況下，也翻了好幾倍。遠處飛機跑道上，時不時各大航空公司的飛機起飛，在天邊越來越小。
一輛白色七座車停在樓外。
車內。
章程坐在駕駛位通過后視鏡看坐在第二排的許紀， “所以——你們那晚，只是抱了一下”
許紀腿上放著電腦，目不轉睛的看著年末的數據反饋， “不然呢。”
章程艱難的轉身， “你為什么不趁機做點什么，我都替你遺憾，真是你人生一大憾事啊。”
許紀冷笑， “我做了。”
章程目瞪口呆， “做，做了我就說哈哈，那種情況下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這么選擇的，她很快是你老婆了，提前祝福早生貴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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