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不斷有孩子像好事的小松鼠一樣盯著李遠山的空了一條的腿看，但又懼怕他過高的個子，不敢靠近。
他們的眼睛越單純，李遠山就越覺難堪。
孩子的想法代表這個世界最原始、最赤果的觀點，后來每一天的人生都不過是在粉飾這些傷人的眼神，但人最真實的想法從未變過。
李遠山眉頭蹙緊，牽著傻奴，吃力地走向衣鋪店家。
店家嗤笑一聲，“我還當是誰，原來是被革職的李將軍。不對，也不能叫將軍了，畢竟將軍府都沒了。”
風卷著呼嘯襲來，李遠山的額前貼上了一縷不聽話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不懂事的孩童們跟著笑起來，傻奴擔憂地看著李遠山，小手用力地抓了他一下，“相公，我們走。”
百合蹬了那店家一眼，憤憤不平地說：“你這樣做生意，早晚要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
這話似曾相識，瑤南人就這樣罵他。
李遠山聞言頓住，覆雜地看了看百合，目光又移向店鋪豪華的招牌，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跟著傻奴離開。
他臉色更加灰白，額頭上布滿了不明顯的汗珠，路上行人接連而至的打量讓他的自尊被狠狠踐踏，不自覺地垂下了眼眸。
傻奴一面擔心他的狀態，一面又忍不住去看街上新奇的玩意兒，眼神飄來飄去，黃衣的她像一只歡快的小黃鸝。
她一時興奮，走得快了些，險些拽了李遠山一個跟頭。
傻奴趕忙抱住他，“對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街上看他出丑的人更多了，目光瞬時暗下，拂開了傻奴的手。
他緩慢地走，想起曾經自己班師回朝時騎在赤血寶馬上，風光無限，這些百姓擠在路邊為他歡呼的一張張臉。
他不記得那時自己的表情了，大概是笑著的吧，但他的紅月刀肯定是背在身上的，與他共享榮耀。
然而時過境遷，他現在只有一副拐杖了。
他自嘲地笑笑，面上蒼涼一片。
傻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側，欲言又止。
他停下，看著傻奴，“什么事？”
傻奴的眼睛亮了起來，嫩嫩的指尖指著一家鋪子，“這家，這家！”
李遠山寒著臉隨她走去，也是一家衣鋪，店面樸實無華，透過門口可以看到裏面掛著的一排排簡單的成衣。
傻奴站在門口看著那些衣服，滿臉向往，扭頭對他說：“相公，這裏面有一件衣服，我看了好久……”
他倒是沒見過傻奴想要什么，臉色微微緩和，“想要就買。”
想到傻奴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了，自己不經意流露的一個神態都可能傷到她那顆才長出來的心，于是斂了斂那些暗涌的情緒，平靜道：“我在這裏等你。”
傻奴小臉一垮，“啊……可是就是跟你一起才好玩……”
她低頭掰著手指，小聲埋冤：“以前你總沒時間陪我出來，一次都沒有呢。”
心弦好像被什么撥動了一般，細細的癢癢的，李遠山動了動手指，聲音低啞，“你想和我一起逛街？”
方才她那么開心，是因為他在？
他沒註意到自己的眼神已經變得幽深，唇角也不再下垂，反而有些上揚。
他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傻奴赧然一笑，“嗯，好喜歡呀，感覺比以前的每一天都高興，相公終于能一直陪著我了，再也不用出門了。”
極力繃緊的嘴角再也忍不住了，李遠山失笑，“我那叫行軍打仗，你管那叫出門？”
傻奴用雙手揪住發燙的耳垂，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懂。”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明末邊軍一小兵 窮鬼的上下兩千年 蠻妻有毒：腹黑大叔寵上天 無限體驗人生 狐妖之圣人 茍在游戲開服前一百年 快穿大佬：拯救那個病嬌小可憐 都市超級狂兵陳青陽沈墨君 重生八零：肥妻才是家中寶 伏龍殿 仙子饒命 都市之棄少歸來 攻略皆是修羅場 斗羅之我的無敵羅三炮 斗羅之千仞天 開局龍族：剎那之間改變命運 美人如婳 劍無塵 仙庭封道傳 王者攻略：大神求抱抱 狂梟 市委大院 突擊隊萬林小雅張娃 重生狂妻，大佬寵上天南景戰北庭 鎧世紀 飄渺之旅 對，爺在教你做事[電競] 這個文藝部不大正經 鄉村大兇器 七十年代喜當媽 火影之我真的不想當忍者啊 七絕魔神 陸晨張絲雨 【重生】末世小白花變成黑心蓮 病嬌妖皇每晚在我懷裏要親親 重生之無敵小書生 惡毒女配人設崩了 [韓娛(GD)]女心 穿成女配想逃跑的第N天 [陳情令]哥哥有點兒多 穿成病弱戰神的沖喜男妻 季少爺可能分了個假手 聽說愛情回來過 戲鬼 穿成反派大佬的半妖妹妹 我被圣女們綁架了 我今天長高了嗎[綜英美] 帝國模范夫夫 被馳總玩弄感情的小可憐【ABO】 英雄聯盟之被動逆天 妖神記之續章 你是我的黑道王子 咬定 真少爺親哥手握杠精劇本 錯動花心王爺 我在仙界有座山 人在米花，開局寄居妃律師家 惡毒女配煉成記 成癮（H） 始覺春空 不如歸去【SM 1V1 刑偵諜戰】 白狼公孫 二哈在狼群里瘋狂造謠 英雄聯盟之全民競技 在最好的時光說愛你 影帝大人獨寵我 虎族王妃：夫君，請溫柔 她沒安好心 反派太子爺的寵妻日常 攻錦 我有一柄逆天劍 穿書后，大佬玩哭全書 戒掉愛情戒掉你 我和校草互換身體后[穿書] 總裁小妻寵上天 干掉那個偏執帝王 如果可愛 讓我進入你的心 重生甜妻：總裁，請矜持！ 他騙我！ 出格戀愛 極道帝魔 穿書之質子殿下饒了朕 神印之你的全職騎士 去嘉年 我的老公是喪尸 如遇狼君 [灰姑娘]童話終結者童話終結者 [HP]溫柔地捕獲蝙蝠的方法 傾亂同人現代篇 我們的青春 蔫兒玉 叫一聲爸爸 我是你的貓 大宋：噓，我真不是太子 1+1 楊辰和秦惜為主角的都市 請你喝可樂 鳴琴薦 今夜月色 皇上，擺駕成親 蘇銳林傲雪 大秦：融合黑龍天，開局鎮殺荊軻 誰規定白月光必須是個人 春風二十年 美女總裁的上門女婿 嫡女當家：種棵梧桐引鳳凰 七十年代塑料夫妻 重生佳偶天成 星際中醫師 讀心廚娘不簡單 吃貨迷糊小萌妻 笨蛋美人拿了惡配劇本 女首輔生存手冊[錦衣衛] [主文野]是神無月不是太宰 大小姐拒絕繼承家業[花滑] 我絕對不是戰錘邪神 大師兄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程處弼大唐第一惡霸唐筆趣 美女總裁的無敵仙醫 幾世重渡 炮灰真千金拐了個反派[重生] 被omega學長套路的星際日常[女A男O] 破產買下兇宅后我暴富了 魔卡時代：能印卡的我為所欲為 穿越之拐個王爺當相公 風流艷俠 主人公宋遠陶露的 老趙劉春春 和血族大佬結靈契后 國民校草是女生 萌寶征婚請靠邊 [綜武俠]不會武功的我天下第一 撿到魏爾倫后我成為了自己的替身 長白戰神 聽說你很喜歡我蘇瑾顧原笙 超級僵尸 蘇翊厲圣爵 熊孩子：社交牛逼癥震驚全網 武道成圣：從猛虎幫幫主開始 武道大帝陸夢瑤 書院的故事 娛樂圈打臉成神系統[穿書] [綜]穿成荻野千尋 鐵血戰魂 權臣嬌娘 太子對我圖謀已久 全網黑后我上岸清華搞教育 中也干部的狗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