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夢醒
剛睡醒的言羽還處于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眼睛半閉半開，像是還沒有完全從夢境中清醒過來，頭腦感到一陣陣的發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身體因為長時間蜷縮在窄小的沙發上，已經有些供血不足，感到僵硬和疼痛。
言羽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有些不真實。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層薄霧籠罩著。他努力地想看清周圍的環境，視線漸漸清晰起來。
言羽臉色略顯蒼白，可能是因為最近缺乏足夠的睡眠和營養，白得和病房床單幾乎融為一體。頭發也亂糟糟的，顯然是幾天沒有梳理，就連眼睛周圍也布滿了黑眼圈，看起來有些疲憊和憔悴。
窗外依稀傳來雨聲，言羽模糊的記得，自己睡前就已經落了一陣雨了，不知道這場雨究竟下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言羽撐著胳膊從沙發上坐起來，身體微微晃動，血液慢慢地流遍全身，讓言羽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一切都變得緩慢而沈重。
腦子裏依稀記得自己剛剛好像做了個夢，但當言羽想要回想剛剛的夢是什么的時候，就像所有人都會遇到的那樣，一睡醒，就再也記不清剛剛夢到什么了。
言羽只能依稀記得，他好像是夢到了小時候和外婆在一起時的事情，至于具體夢到了什么時候的事情，言羽已經記不起來了。
一想到外婆，言羽的思緒瞬間回籠，大腦瞬間清醒，一下子就想起來，自己現在正在醫院裏，而外婆因為病情突然惡化，剛做完手術還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再次醒過來。
言羽猛地抬頭朝病床的方向看去，第一眼的時候竟然沒有看到本該躺在病床上的外婆的身影。
病房如同一個沈寂的冰窖，充滿了冰冷而陰暗的氣氛。墻壁上的白色瓷磚反射著微弱的光線，使得整個房間顯得更加陰暗。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讓人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壓抑。
這一下言羽被嚇得氣血全都涌上了大腦，被子都來不及掀開，整個人都朝病床那邊撲了過去，離了近時這才發現，外婆正安靜地躺在病床裏。
剛剛第一眼沒看到，是因為外婆太過虛弱，整個人因為生病瘦脫了相，被埋在厚厚的被子下，幾乎看不出人形來。
病床上的外婆，臉色蒼白如素，仿佛一片薄冰在寒風中搖曳，她的肌膚幾乎透明，仿佛被寒冷和黑暗所吞噬，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在空氣中。
眼眸深陷，猶如兩顆失去光芒的星星，映照著無盡的虛無。
外婆的頭發，曾經是烏黑而光亮，如今卻變得灰白而稀疏，散落在枕頭上，讓言羽不由得恨起來命運的無情。
放在被子裏的上的手瘦弱而蒼白，仿佛只剩下骨頭和皮，讓人感到一種無力感和心疼。她的手指像枯枝一樣彎曲，關節處顯得更加明顯，仿佛刻畫了歲月的痕跡，指尖微微顫抖，像是在訴說著她的痛苦和無助。
外婆的呼吸微弱，如同遠方的風聲，斷斷續續，仿佛隨時都可能停止。每一次的吸氣，每一次的呼氣，都像是生命的掙扎，讓言羽感到無比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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