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很喜歡
跑車的狹小空間裏,冷杉香氣兇涌呼嘯,滿帶渴求的信息素如海潮一般源源不斷地從陸杉身上向外溢出。
在并不情愿的時候被生理本能支配是身心的雙重折磨,陸杉臉色通紅渾身冒汗,閉著眼睛仰靠在座椅上,一臂擋著額頭,努力壓抑著呼吸。
片刻后,他猛地脫了外套蓋在腰間,臉色越發(fā)難看。
溫言側(cè)頭瞥了他一眼,并未訴說無用的關(guān)懷,只把車速提得更高了。
好不容易挨到溫言家,溫言一指次臥,陸杉立刻熟門熟路地去了。
他將房門緊閉,整套公寓隨之陷入寧靜,溫言沈著臉色推了下眼鏡,開始計算時間。
五分鐘,溫言換上居家服,做了簡單的清洗。
十分鐘,他制作了一杯冰水,坐在沙發(fā)上緩緩地喝了一小半。
十五分鐘,他查看了助理發(fā)來的明日工作計劃并聊了幾句。
二十分鐘,他把手機倒扣著扔到一邊,抬眼看向時鐘。
三十分鐘,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客廳最左側(cè)的三角鋼琴,想起先前陸杉為了哄他睡覺所彈奏的《小星星變奏曲》。
自己該彈些什么來回應(yīng)他呢?
他一邊喝著冰水,一邊在記憶的曲譜裏認真地篩選。
三十五分鐘,溫言站了起來,走到餐桌旁倚著,望向次臥的門。
他沒有想象陸杉在裏面的樣子,只是既期待著那扇門打開,又有點害怕打開。
四十分鐘,他轉(zhuǎn)身走進廚房,又制作了一杯冰水。
四十五分鐘,他站在次臥門口,猶豫片刻,終于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
明亮照進黑暗,仿佛希望投入深淵。
四目相對之時,一切無所遁形。
退去了一半衣物的陸杉坐在床邊,身體猛地向內(nèi)側(cè)一閃。
“溫總,麻煩你……”
“給過你機會了。”溫言走向陸杉,語調(diào)平靜,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將冰水遞過去,陸杉接過,立刻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我怕你出事,果然……怎么這么久了還是這樣?”溫言轉(zhuǎn)身坐在陸杉身邊,迅速掃了一眼他的狀況,“是因為在我家裏無法專心?還是因為……我令你覺得尷尬?”
溫言穿著與那兔子抱枕同色的針織衫,沒有戴眼鏡,漂亮而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不加阻隔地望著陸杉。
陸杉楞了。
“哎。”溫言嘆了口氣,誠懇而憂慮地說道,“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想些有的沒的了好嗎?專註一點,盡快結(jié)束吧,陸總。”
緊接著,他的手握了上來。
陸杉頓時無法控制地閉上了雙眼,身體緊繃著向后仰去。
他一手緊捏著玻璃水杯,一手按入柔軟蓬松的床墊,力道大得連骨節(jié)都泛白了。
他的堅持與克制第二次崩塌,在同一個人的手裏。
……
結(jié)束之后,陸杉照舊自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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