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當面對峙
晚漁回家后,與妹妹先后洗漱,換上舒服的家居服,然后給姐姐打了一個多小時視頻。
舒凝在視頻那一端把小孩哄睡,問晚漁到底怎么回事。
晚漁心不在焉地把今天的事覆盤了,告訴她。
舒凝心疼女兒,更心疼弟弟,問:“需要我出面嗎?我證明自己是她的母親,是你的姐姐,會不會好一點?”
晚漁大腦還有一線清明,道:“不用的,到時候牽連出你的前夫,只會讓妹妹更受關註。我來處理就好。”
晚漁猶豫了一下,說:“林嘉木告訴我,可能是我身邊有人針對我。但是……我很信任那個人,而且他對妹妹也很關照。要是沒有他,我不知道今天要怎么是好了。”
舒凝直接道:“那就去問清楚。打開天窗說亮話,不要你覺得,要看事實說話。”
晚漁定了定神,道:“好,我現在就去找他。”
舒凝道:“誒,回來,別急啊,國內現在已經那么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我看你瘦了好多,阿姨不在,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晚漁放松了些,說了些讓她放心的話,掛了視頻,左思右想,還是出門,敲響了陸觀野家的門。
陸觀野體力耗盡,肩膀和手腕上的舊傷泛疼,他也毫不在意,仰臥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大口呼吸。他閉著眼睛,眼前卻似乎還有沙袋晃動的幻影。
他聽到門鈴又響,以為也是自己的幻聽。
門鈴響了五分鐘,陸觀野從地上爬起來,確定這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他不去開門,大概就不會停止。
陸觀野打開門,又看到大明星。
沒有小孩在場,陸觀野也懶得掩飾,不再披溫柔的人皮,沒什么語氣地問:“這么晚,還有什么事。”
陸觀野穿黑色緊身背心和拳擊褲,手臂與肩背肌肉充血,塊壘分明,似乎蘊含恐怖的力量。
他沒戴眼鏡,頭發滴汗,濕得能擰出水,與平時反差太大。
他對晚漁的不善溢于言表,神情冷酷,攻擊性很強,甚至令晚漁產生會被他吞吃入腹的錯覺。
晚漁站在這裏,就用了很大的勇氣,此刻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想直接轉身跑了。
陸觀野敏銳地勘破他的意圖,補充道:“你最好是有什么事。”
晚漁被一句話定在原地,說:“陸老師,讓我進去說吧。”
陸觀野側身,留出一道不寬的道,讓晚漁進門。
晚漁感到他身上散發的熱量,盡量不觸碰到他,閃進門,聽到“砰”的一聲,陸老師很重地關上門,竟然被嚇得抖了一下。
陸觀野也被嚇了一跳。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打了兩小時拳,有點控制不住手裏的力道,連忙道歉,說:“不好意思。沒事吧?”
晚漁心有余悸地看了一下門,穩了穩心神,道:“沒事。”
陸觀野往房間裏走,晚漁叫住他:“不進去了,就在這裏說吧。”
陸觀野停住腳步,站在院子裏看向他。
夏末的夜晚天氣晴朗,空氣潔凈,草木間還有蟲鳴。
打開天窗說亮話。
晚漁默念兩遍姐姐說的話,鼓起勇氣道:“陸觀野,我前一段時間,想起了高中時候的事情。”
陸觀野被勾起了一點興致,問:“記得我了?”
晚漁尷尬道:“不,是別人告訴我的。”
陸觀野語氣沒什么起伏,哦了一聲。
晚漁摸不清他的情緒,硬著頭皮道:“我對以前的事情,和最近的事情,都感到很抱歉。”
感到抱歉,往往是拒絕前的鋪墊。
陸觀野深諳其中的道理,也不想再被拒絕,扯開話題,說:“晚先生哪裏的話,今天的事情被娛樂記者曝光,又不是您故意的,不必道歉。”
晚漁聽懂了他的意思,沒有辦法說得更明白,只能承著話道:“是,是。但我對陸老師,終歸是有愧的。陸老師如果有什么不滿,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但是……”
陸觀野不耐煩地蹙起眉頭,不想聽他繞圈子。晚漁也卡殼,說不出質疑的話,只能換一種說法,委婉道:“有朋友提醒我,說這次我和晚且舒的事,是內部有人洩露了信息……”
陸觀野在原地沈默了兩秒,消化著晚漁話裏的意思。
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再對晚漁失望,但晚漁也太超出他的預期,令他久違地感到憤怒。
陸觀野深吸了一口氣,怒極反笑,道:“晚先生是來向我問罪的。”
晚漁連忙否認,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把話說清楚。”
陸觀野咬住牙齒,直接道:“好。我也說說清楚,我還不至于是晚先生以為的這種人。”
晚漁松了一口氣,又聽陸觀野說:“以前我確實一廂情愿,但青春期,誰沒點荒唐事?過去這么久了,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晚先生不要自作多情,誤會我、抹黑我。”
陸觀野用力掐了掐手腕上的舊傷,青筋爆了起來,試圖用疼痛喚回一點理智,但難以克制暗處瘋狂滋長的惡意,出口傷人道:“我喜歡一個人,會直接告訴他,會開誠布公地告訴所有人,會想保護他照顧他。晚先生,勸你也早點公開,不要讓妻子和孩子活得遮遮掩掩。以后也不要隨便地勾引孩子的老師,這樣對孩子的媽媽、對你的家庭都很不負責,會傷害很多人。”
晚漁面色如金,無力地辯解道:“我沒有。”
今天一整天承受的討論與指責,都不如陸觀野這一番話更令他崩潰,晚漁實在忍不住,眼角的一滴清淚直直落下來,道:“我也不是陸老師以為的那種人。晚且舒是我姐姐的孩子,我并沒有自己的家庭,我對陸老師……”
“那就好。”陸觀野果斷地打斷他,不想聽下去,堪堪維持住家長和老師的表面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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