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聰明人交流，交易就這么暗暗達成了。
臨走時，沈果果的小布兜裏少了一個碗，多了一塊布。
看了一眼時間，霍濤還沒回來。
沈果果想了一下，還是用手環給霍濤發了消息。
“親，你人呢？”
【滴】
很快手環響起，收到霍濤的回信。
“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你註意安全。”
“嗯。”
沈果果竟然找到了前世網聊的感覺，她喜歡。
一邊和霍濤網聊，一邊干活。
把這幾天楊明送過來的桑葉收拾一下，把新鮮的葉子留給天蠶，先把干枯的挑出來，等著做成桑葉茶。
剩下的洗也懶得洗，直接放桶裏加水煮。
手工染布可以分為石灰染、明礬染、綠礬染等，很明顯，現在只有石灰染。
上次霍濤搗鼓的生石灰還有不少，先把石灰放到小碗裏化開，再倒入大盆水裏。
半個小時后，桑葉水變成了深褐色。
關火，沈果果把那塊布團成一團，浸泡到鐵桶中，等五分鐘后拿出來浸泡到石灰水中。
如此反覆幾次之后拿出來。
扔到冷水裏面固色。
一抬頭竟然看到霍濤坐在輪椅上，面色淡淡的。
整個人似乎籠罩在一層悲傷中，仿佛時間都在他周圍靜止了一般。
沈果果皺眉，“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了？”
她放下手裏的活，站到霍濤面前，面帶擔憂伸手撫上霍濤的眉頭。
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觸碰霍濤。
她沒有想太多，只覺得現在應該這樣做。
感受到沈果果的手，霍濤眼裏才多了一絲光彩。
“果果，我放你走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痛到無法呼吸。
“到底怎么了？”
沈果果蹲沒有理會霍濤的話，她這樣的人精，霍濤是真話還是假話還是分得清的。
把霍濤推到屋裏，關上門。
“我沒有想過要離開，你和我說說怎么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霍濤面露痛苦，這是沈果果第一次見霍濤如此外放的情緒，“如果我再也站不起來了...”
“你怎么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今天去看醫生了，醫生做了檢查，骨頭沒問題、肌肉沒問題，但我就是站不起來。”
“你還那么年輕，一輩子就浪費在我這裏了...”
“霍濤，”沈果果拉起他的手，大大的手掌握在潔白的小手裏，“你別擔心這個，我之前就想過，要為你治腿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們不是很熟，我也沒有冒然提起。”
“現在既然你提了，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訴你，我想給你看看腿。”
“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但我想試試。”
霍濤抬眼看著她，沈果果每一個字都落在他心上，就像一顆顆石子掉入湖心。
剛剛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舍不得沈果果。
可不能讓小太陽一樣的人，在自己身邊逐漸暗淡下去，她應該有屬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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