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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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是清蒙來了呀。”
察覺對面友人的眼神流轉，短發女人跟隨其眼神一轉頭，赫然見到站立在一旁的周清蒙。旋即唇邊泛起柔柔笑意，對周清蒙輕聲細語道。
“賀姨，好久未見您了。”周清蒙揚起禮貌笑容，徐徐走近到短發女子身旁。
周清蒙自幼便跟隨父母周旋于宴會之中，客套話早就熟透于心，更何況是見過多次的賀夫人。一時間三人氣氛十分和洽。
“真是許久未見到清蒙了，我記得以前還是娃娃點大的孩子，如今這樣大方伶俐，我真羨慕你有這樣的好女兒。”賀夫人向長發女人好一陣感慨。
對于賀夫人這番讚美之言，長發女人嘴上說著過譽，但眼裏眉梢是掩藏不住的自豪。
邊說著話，周夫人舉止優雅地抬手，示意清蒙到她身邊去。
縱使與周夫人有著矛盾，但此時外人在場，周清蒙仍掛著淡淡笑意朝周夫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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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賀老夫人的壽辰，也就是賀夫人的婆婆。宴會地點在上陽市最好的酒樓裏，包了一整層專門用作這次的宴會場地。
三人到宴會廳時，剛巧遇見今日壽宴的主角賀老夫人。周清蒙隨著周夫人向賀老夫人賀壽，說了好一陣話。
這廂剛寒暄完，進了會場，宴會還未正式開始。周清蒙又跟著周夫人同認識的人幾番熟絡閑話，觥籌交錯間，氣氛融融。
這期間，周清蒙舉止文雅、從容大方，落入眾人眼中，都紛紛夸讚起她的懂事與出色。對此，周清蒙恰到好處地向眾人綻出乖巧笑容，只是笑意未進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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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一角有一整幅的落地窗，樓下是郁郁蔥蔥的花園與人工湖，湖水碧綠，蕩漾出細碎的光，湖中心建了一處涼亭，頗有意境。
周清蒙慢慢踱步走到落地窗前，垂眸看著窗外。
這樣的宴會，自幼就不曉得經歷了多少。行走在一個又一個宴會中，所見之人面上都掛著完美無缺的善意微笑，說著毫無二致的客套話，分明內心包含欲望與想法，卻裝作高尚與善意，殊不知心中思量早已從眼神流轉間呼之欲出。個個都是如出一轍的無趣與虛假。
但又不能不去。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周家與真正的破天富貴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于是她也漸漸學習戴面具說話，學習母親的端莊優雅，學習父親的不動聲色，冷漠早已經渾然天成。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一點錯都沒有。可富人的孩子也是步步牢籠、步步驚心，電視劇裏說的承戴皇冠、承其所重當然存在，她也不會說什么不想出生在殷富之家的傻話。
只是在這樣外裹蜜糖、內裏蒼白無聊的宴會中，周清蒙不止一次萌生過出逃的想法。
不想做一個懂事的孩子。
不想做優雅從容的周大小姐。
她也想嘗試遲到早退是什么滋味。
想要考試交白卷，不去管成堆的家庭作業。
想要像普通女高中生一樣，看著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男同學打籃球。
想脫掉冷靜面具，交一堆狐朋狗友，說著沒有營養的玩笑話，喝著糖水飲料，揮灑自己有限而寶貴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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