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辭如今正背著兄長，匆匆與眾人告別，忙不迭回銜月派去了。
封陸離還坐在剛才的地方，一身白衣已經破了個七七八八，就算是幸存的地方也臟得看不出別的顏色。
喬翕微微回首，看見他正望著自己，心中百感交集，卻還是輕嘆一聲，抬腿朝杜景行那邊去了。
杜景行依舊給封瓊枝吊著一口氣，只不過他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師兄。”喬翕抿了抿唇，見何錦緣還站在旁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何錦緣望了他一眼，并沒說話，但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她不喜歡喬翕。
杜景行恍若未聞，他低垂著眼，抱著懷里的姑娘，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
“凡修，那結界開了，我們可以下山去吃叫花雞了……”
思凡早在之前便被封瓊枝派到山門處破除結界，不過這結界太過堅硬，他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直到剛才蔣懷信身死，結界才自動破除，他也就立即跑上山來給封瓊枝報喜。
然而，他一上山看到的就是封瓊枝氣息奄奄的躺在杜景行懷里，身上全是已經干涸了的血跡。
“你把她殺了？”
思凡有點意外自己怎么會這么冷靜地問出這句話，他的心里暗潮涌動，他想要殺人。
“我不想……我不想讓她死的……我只是嫉妒她同別人好……”
杜景行終于對這句話有了反應，他蒼白無力的解釋著。
思凡握緊了拳頭，冷冷地注視著杜景行。
杜景行隨即嚎啕：“我不想讓她救我！我不想讓她死啊！”
思凡大概也猜出了事情的原有，眼底泛起湖光：“她救了你三次，你為什么不肯放過她！”
杜景行訥訥抬頭：“三次？”
“第一次在青寧山，她化了自己的內丹保你性命，她明明害怕極了但還是舉著劍顫顫巍巍的求我不要殺你，”思凡慢慢逼近了杜景行，“第二次是在三千黃泉崖，若沒有她你怕是早就死在溫宮主的劍下，哪里還有命做你的風光宗主！”
“第三次，在你的大婚典禮上，她把命都給你了。你為什么還是不肯繞過她？”思凡蹲下了身子，握住了封瓊枝垂在一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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