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荼巖醒來時候身旁已經(jīng)沒人了，只剩一點兒余溫，看來應(yīng)該是剛走沒多久。
他簡單洗漱了一下，下了樓，把昨天小張留下的衣服一一整好放進(jìn)一樓的衣帽間。
這個房間是專門用來放品牌方贊助的禮服的，前前后后得有幾十件，還有一部分留在了公寓那邊。
他準(zhǔn)備再過段時間讓小張幫他捐出去。
畢竟只能穿一次，放在柜子里也是積灰。
荼巖對早餐沒有什么執(zhí)著，吃不吃關(guān)系都不大，完全看情況而定，所以看到廚房料理臺上的三明治時，愣了一下。
偌大的料理臺上放著一張盤子，上面是一份……額……賣相不怎么好看的三明治。
他端起盤子仔翻開細(xì)看了一下，吐司片煎的過于焦了，雞蛋不怎么熟，好在培根還算不錯，離得近了甚至能聞見一股糊味。
光看樣子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了。
他忽然想起來司煜那天信誓旦旦地說會做一些簡單的事物，如今看來，恐怕也只是說說而已啊。
荼巖的嘴角輕扯，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面不改色地咀嚼著，只是眉頭偶爾會皺一下。
解決掉三明治，荼巖將盤子洗干凈，才掏出手機走向客廳。
找到那個灰色頭像的聯(lián)系人，發(fā)了這兩年間的第一條消息。
【早餐你做的？】
那邊沒有立馬回復(fù)，等荼巖倒了杯水回來時，才有了動靜。
司煜：【嗯。】
【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
司煜看到這里時微微擰眉，旁邊的造型師以為自己弄疼他了，急忙道歉：“對不起，司老師，我會注意的。”
司煜通過鏡子淡淡掃了她一眼，才低頭看手機。
造型師被他看得心里更沒底了，額頭甚至都出了一層汗，只能更加注意自己手中的動作。
他打字問道：【為什么？你不喜歡嗎？】
荼巖沒再回復(fù)，因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實話實說怕打擊人，編個謊話怕以后倒霉的還是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
沒得到回復(fù)的司煜眉頭擰得更緊，造型師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只能加快手中的動作，原本需要一個小時的事情，硬是用了半個小時就完成了，臨走前還誠惶誠恐地看了眼化妝師，那眼神仿佛在說：祝你好運。
司煜的注意力全在手機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給這兩個人帶來了多大的壓力。
司煜掐了下眉心，“可以化淡一些嗎？”
化妝師去拿工具的手哆嗦了一下，才立馬應(yīng)了一聲，“可以。”
化妝間里除了化妝師，還有一直沉默不語的劉婷。
從進(jìn)來時她就在一直打量著司煜的一舉一動，今天司煜肯配合，劉婷自己也是松了口氣。
雖說他已經(jīng)不是公司的藝人了，但合同還是公司簽的，怕他中途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派她來跟著。
拍攝結(jié)束時，劉婷叫住了他。
司煜轉(zhuǎn)身，“什么事兒？”
面對他的冷淡，劉婷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手里的包換個手提著，才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你真的想好要離開華鼎了嗎？”
司煜不語。
“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后果嗎，你是公司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藝人，他們不會就這樣放你離開的，……”
司煜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車，將帽檐壓得更低了一些，淡聲說道：“如果你是來勸我的，完全沒這個必要。”
“還有……我做不做藝人都無所謂，畢竟這也不是我進(jìn)圈的初心。”
直到司煜的車消失在視線中，劉婷才苦笑了一下。
是啊，名和利從來不是他想要的，不然也不會那么任性了不是。
……
司煜進(jìn)來時，荼巖正在吃飯，等他在旁邊坐下，荼巖才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家呢。”
話里的揶揄并不難聽出，司煜聞言只是保持著沉默。
荼巖將口中的食物咽下，放下筷子問他：“吃過飯了嗎？”
司煜搖搖頭，看向他的碗，惜字如金道：“沒。”
“但我只做了自己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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