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謝霖所料，卷子難度一般，關(guān)鍵是沒那么‘超綱’，上午交完最后一門考卷，謝霖吹出了一聲俏皮的口哨。
一天之內(nèi)考完所有，上下午地考，不少學(xué)友們隨身攜帶簡餐就地解決午飯，一方面能再看兩眼書，另一方面也是讓自己始終維持在一個腦皮層極度亢奮的備考狀態(tài)。
豆?jié){機們顯然沒這個覺悟，吳一明打完鈴餓狼似的奔赴食堂，說他得三菜一湯給腦細(xì)胞補補，再吃不上口東西，題都要讀不懂了，大白千裏傳音，吆喝著宮保雞丁乘二，其余老八樣，小雞仔在遠(yuǎn)方比出ok的手勢。
九個人九份菜，每人的喜好兄弟間倒背如流，雖然幫派名字不上檔次，但情分照樣給力，比他桃園那倆屁股不差。
謝霖笑笑，跟在他們身后。
有人站著等他。
“吃什么？讓吳一明先給你點上。”林九昕低頭掏手機。
謝霖說不餓，等到了看。
林九昕應(yīng)了聲，一塊走著。
此時誰也沒註意到還有個人悄悄也停下了步子，眼神一直在他倆身上打轉(zhuǎn)，就在擦肩而過時，一只手猛地出現(xiàn)在林九昕腦后，饒是謝霖反射神經(jīng)強悍，也無法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精準(zhǔn)出擊，手撈了一把，沒逮著。
眨眼不到，林九昕捂著腦袋，發(fā)狠地罵出三字經(jīng)。
罵得多狠，那邊興奮的叫聲就有多大。
謝霖瞪大了眼，目睹公子撒了歡似的又蹦又跳，手上不知捏著個什么，歡天喜地跑到隊伍最前頭。
“他怎么你了？”謝霖扭頭問著。
“……拔我頭發(fā)。”林九昕惡狠狠罵了個草。
謝霖驚呆。
“這是頭發(fā)嗎？”公子把餐桌拍得啪啪作響，指著面前那幾根孤零零的發(fā)絲：“這叫法器。”
食堂僅有的兩張大桌被這些人占滿，近處，謝霖，陳希，林九昕，白毅，還有吃流水席的吳一明全都靜默了。
學(xué)神本神都不想跟這貨理論，就問這法器怎么用？
“還能怎么用，做選擇題啊，”公子眉稍一挑：“不會做就把四根頭發(fā)當(dāng)abcd排好，吹口氣，哪根動了就選哪根，是幾就是幾。”
“那要好幾根都動呢？”白毅嘗試吹了一口，果然都有動靜。
“那就哪根動得最猛選哪根！”公子義正嚴(yán)辭：“學(xué)神頭發(fā)乃上天旨意，當(dāng)鬧玩兒呢！”
啪啪啪。
謝霖真心鼓掌，他從沒見過如此牛批之人。
公子向謝霖一個抱拳。
點的米線來了，謝霖始終沒什么胃口，林九昕邀他一塊吃他的魚丸米線，要的酸辣口，開胃的。
接過林九昕遞來的空碗，謝霖問公子：“你叫什么？”
“龔梓。”
咬丸子的嘴停下，謝霖抬頭看他。
“名字太美麗，聽驚了？”龔梓似乎相當(dāng)習(xí)慣別人對他名字的反應(yīng)，不問就開始介紹：“龍頭龔，木辛梓，大氣豪邁，透著濃濃的中國風(fēng)，你不用夸，都知道都知道！”
“知道個屁，”吳一明見不得這么不要臉的：“知道你小名叫籽兒么？”
‘籽”帶‘兒’，同音梓兒，多么小巧的稱呼，一叫就感覺只剩一點兒了，吳一明頭一次聽到龔梓他爸這么叫兒子，當(dāng)場笑得幾度昏厥，這可比他這個長期被‘矮小’一類詞籠罩的人還要凄慘，當(dāng)即心理就平衡了。
龔梓大怒：“吳一明，你個賤人！我得罪你了？”
吳一明是夠賤，吐著舌頭朝他亂晃腦袋。
龔梓佯裝對此人不屑一顧，讓陳希給他拿辣油，舀了滿滿一勺，冷不防就甩過去。
食堂有兩種辣，辣椒粉和辣子油，其中辣油的辣度享譽南曉，是公認(rèn)牛批的貨色。
吳一明措不及防，又被攻擊了一勺辣油，氣得他朝龔梓的椅子就是一腳，沒註意撞了桌腿，無辜的白毅被濺了一臉湯汁。
終于，這場內(nèi)卷在白毅唾沫星子橫飛的震天怒吼中得以平息，而謝霖和林九昕早躲開他們，移到旁邊那桌，跟著過去的還有陳希。
一如既往，陳希坐在謝霖對面，攪著拌飯，故作隨意地問：“霖哥考得怎么樣啊？”
“湊合。”謝霖從林九昕砂鍋中撈了一筷子。
“理一班？”陳希確認(rèn)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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