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練這會連頭都不敢抬，話也不說一句，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他覺得自己現在腦子一片空白，都快要虛脫了。
一種深深的自責，和內心的拷問，不斷鞭打著他的心靈。對于他這種年齡的人來講，或許良心二字應該已經是個遙遠的傳說了，但一個崇尚著藝術籃球的人，內心深處總有那么一絲浪漫主義的情懷。
但凡有點浪漫主義情懷的人，在某些時刻，就有點傷春悲秋的味道，時不時要面對著良心的拷問……
第二天，j大的論壇差點當機了！
輸球的消息不震撼，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有充分的心理準備了，但傅陽秋退出球隊這事，引起了軒然大波。
“傅陽秋太不負責任了吧，怎么說退就退呢？”
“這種時候，應該共度難關嘛，不能因為個人恩怨牽扯到集體利益嘛！”
“有個鳥的集體利益？j大校隊就是一盤散沙！”
“傅陽秋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是該退隊！”
“傅陽秋做得好！支持！”
“就是，校內聯賽的冠軍，mvp，居然在校隊連一分鐘的上場時間也沒撈著！這樣昏庸的球隊，還有個什么混頭？”
“我看教練就是個渣，強烈呼吁他下課！”
“對，教練應該下課！”
不知是誰起了下課的頭，一時間，整個論壇都充斥著下課聲。
反響最激烈的，當數傅陽秋曾經長年戰斗和工作過的網吧里的牲口眾。這些人別的沒有，上網的時間要多充裕有多充裕，不厭其煩地到處刷屏，除了j大論壇，居然到j大的官方網站上四處留言……
慢慢的，這個事件，漸漸地超過了網絡論壇的范疇，各種各樣的爭論，開始逐漸出現在j大的寢室里，食堂里，球場上，教室中……
甚至學校的很多高層領導，都隱約聽到了些什么。
好像籃球隊出亂子了？
在一個和諧的校園里，怎么能允許出亂子呢？分管籃球隊的是誰？
于是，秦堅壁被上級領導叫到辦公室單獨談話……
當秦堅壁灰溜溜地拉著驢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衛永年正泡好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上：“秦書記，事情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秦堅壁端起茶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你這次干得不錯，把那個該死的小子給排擠出隊了。但現在這事反響挺大，上級的意思是，要和諧，要把事件盡快平息下來。依我看，要平息下來，就要有人擔責任……”
“那……秦書記的意思是……”衛永年大概猜到秦堅壁會犧牲某些人了，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被犧牲的人里，有沒有自己。
秦堅壁狡詐地一笑：“學生們不是整天嚷嚷著換教練么？那我們這次就隨了他們的意，搞一次民主。再說球隊戰績差，教練下課，那是天經地義啊！”
“只是……只是……只是這劉教練是按照我們的意思來做事的，要是罷免了他，會不會太……”衛永年一聽被犧牲的人不是自己，當即松了一口氣。但心里的擔憂卻絲毫沒有減輕。兔死狐悲，唇亡齒寒啊！都是為秦毛驢做事，劉教練說被處理就被處理，自己以后會不會也步后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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