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
林賀撥了撥頭發，被人強行打斷做題思緒的感覺不太好，他屈指點了幾下桌面才起身去辦公室。
辦公室裏只有蔣麗一個人，林賀到的時候她正在電腦上敲他們過幾天要做的測試題。
“來了，自己搬個椅子坐過來。”蔣麗見他來了空出一只手給他指了個辦公椅。
林賀搖搖頭，“不用，我站著就行。”
“你們一個個的什么毛病，連點拉近師生關系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她把最后一個單詞敲完，轉過來對林賀說：“白吃我那么多零食。”
下課了已經響了，林賀等鈴聲過后才說：“沒白吃，這不回回都給你把第一捧回來了。”
蔣麗笑了一下：“這句話聽著還行。”
她從抽屜裏撈出一包開了口的薯片，邊吃邊說：“找你來是想和你說一下，這次聯考六中的學生也會去，我看了一下傳過來的名冊你和之前那個杜豪杰被分到一個考場了。”
林賀的臉色不可察覺地沈了下來。
蔣麗在心裏嘆了口氣，“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但你和他最好還是不要再起沖突了，不然對咱們學校的還是有影響的。”
林賀藏在校服袖口下的手指蜷了幾下，臉上仍是帶著冷意，開口卻是對蔣麗說：：“我知道的，我心裏有數的，不會再打起來了。”
蔣麗看著林賀的眼神非常柔和，十班這些學生從分到她手裏那天起，她都是當自己半個孩子看。林賀是這些人裏面最讓她省心，也是最給她爭臉的，她看著林賀忍不住就想再多說兩句。
“老師知道你有分寸，你做事我向來放心。這次劉志強和宋尋也跟你一起分在了四中，宋尋還和你一個考場，到時候從校車上下來，你們三個就一起行動，剛好也有個伴。”
林賀看蔣麗關切的眼神配合地點點頭，面色已經恢覆了正常。
“行了，這都下課了，你快回去吧，把這個也拿上。”蔣麗從抽屜裏拿出一盒芝士球丟給林賀，“好了，回去吧。”
“怎么又給吃的？”林賀摟著蔣麗塞給他的零食，逗她開心一樣說：“你這也太愛吃零食了。”
“這是我兒子吃剩下的！”蔣麗看他還能笑得出來，心裏也松了口氣：“行了，滾蛋吧，別在這氣我。”
林賀樂呵呵的滾了，關上辦公室的門臉色瞬間陰了下來。
放了學樓道裏已經吵鬧成一片，四樓除了十班還有十幾個高一的班級，熱鬧的不成樣子，大家背著書包三五成群的結伴走出教學樓。
蔣麗的辦公室在拐角處，學生除非必要否則不會來這。
林賀站在原地聽著這些聲音由遠及近向他傳來，茫然地發了會呆，等回過神的時候樓道已經安靜下來了。
他突然覺得沒意思。
“我賀哥還沒回來啊，老蔣叫他干啥去了？”孫子旭有點納悶，作業沒寫完又不像女生們得急慌慌的回宿舍搶洗頭位置，他在林賀的位子上呆了好一會了，就等著林賀把他充電寶拿回去充電，沒想到人到現在都沒回來。
宋尋還在演草紙上算數值孫子旭沒去煩他，戳了戳林賀前排的周卓，“知道班頭叫賀哥干嘛去了嗎？”
周卓推了推眼鏡說：“不知道，出去挺久了，現在還沒回來不會是班主任要給他開小竈吧。”
孫子旭撇撇嘴：“給他開小竈？他一個考年級第一的人開屁的小竈，要開也是給我開。”
周卓笑了一下：“給你開，你又不會聽了。”
“那也是，我光聽課就要累死了。”他對宋尋說：“不等賀哥了，那我就先走了。”
宋尋點頭：“行。”
林賀回來的時候班裏已經沒幾個人了。
“回來了？”周卓說。
林賀點點頭，把那盒芝士球塞進桌子裏。
“班主任找你干什么了？”宋尋問。
“嗯？”林賀沒想到宋尋會主動開口問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回過神笑了一下，“班主任說，聯考的時候你和劉志強跟我一個考場，讓我發揮一下能量越大責任越大的英雄意識，帶一下你們。”
宋尋眼皮都沒抬，“就你？”
“就我。”
宋尋意味不明的挑了一下眉，看樣子是不信。
說話間連周卓都走了，班裏面徹底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林賀收拾好書包，忽然瞥見宋尋寫的是他自己的題冊不是老師留的作業，林賀拿書的手一頓。
他摸了摸鼻子沒忍住，到底還是問了出來：“你不會是專門等我才沒走吧？”
宋尋已經收拾好了，他把書包甩到肩上，冷冷丟下五個字，“你臉還挺大。”
林賀心情莫名好了一點，他拍了下宋尋的肩膀，說：“承認一下又不會掉塊肉，下次要是你這樣了，我肯定也等你。”
宋尋：“……”
“你放心，不會有這個時候的。”
林賀關了教室的燈，三步做兩步的追上他，“這么自信啊，你很自大哦。”
回到出租屋，林賀從小冰箱裏拿出一盒冰淇淋，抬眼看到上層的可樂，還是按著心意拿了瓶刻意被他放在可樂后面的啤酒。
林賀喝酒的習慣是從上了高中才養起來的，搬到出租屋后，他喝酒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只是他很有分寸，他喝酒但不酗酒，踩著自己的酒量線來從不喝的爛醉，酒精于他而言某種程度上能讓他的大腦更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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