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賀冷著臉把門關上又隨手扯過一張桌子把門堵死了，做完這些他把手裏的東西丟在離他最近的一張桌子上冷聲說：“說說吧。”
“說什么？”劉志強白著臉，他這人從小就膽小出什么事能直接從臉上看出來。他習慣一出事就往林賀后面躲，只不過這次咄咄逼人的對象是林賀他反而不知道怎么辦了。
“我剛從超市回來的，你說問什么？”
劉志強臉更白了，他喃喃道：“你都知道了。”
“這種事你認為能瞞得住？”林賀語氣有點沖，話說出去了自己也不舒服。
劉志強頹喪的伸手搓了搓臉，低頭一屁股坐在了滿是灰塵的椅子上。
林賀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頭直泛酸，他緩了神色問道：“什么時候開始的，是不是那次去三中考試？”
去三中考試那次，劉志強考試之前忘了付錢，而且那一次他考的不理想成績下滑還被蔣麗叫到了辦公室。
劉志強不說話。
林賀更煩躁了，心裏像是壓了股火燒的他整個人都暴躁起來。
他抓了抓頭發無頭蒼蠅一樣原地轉了幾圈，索性也扯了把椅子坐下了。
“強子，這樣不行，我知道你壓力大但這樣做是真不行。”
劉志強搓了搓臉想把自己搓成個人樣但最后還是哭喪著一張臉，他聲音有點哽，說：“我也知道不行，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我也不想當小——。”
最后那個字戛然而止，林賀踢了一下他的椅子沒讓他說出來。
他哭喪著臉像是個在雨裏淋了一夜的流浪狗，“我就是覺得自己不行，我當初能上十班就是靠你一題一題揉碎拆開給我講才把我拉上來的，現在十班學習好的那么多……我怕自己也跟別人一樣考爛了直接就掉出去了。”
十班就是這樣，跟不上就滾蛋。年紀排名掉出掉出前六十名班內排名下滑超過10名，人就要收拾東西給新人騰地。
林賀知道各學校的內高班壓力都很大，有的學生會因為壓力太大頭發大把掉，有的會情緒失控有的會厭學，更嚴重的還有人會因為壓力過大自.殘。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過林賀也不是沒聽過，只是從來沒想到過自己身邊的人會出現這種情況。
大家平日裏看著都嘻嘻哈哈不著五六的，保不齊也會在晚上輾轉反側，睜著眼熬一夜。
林賀嘆了口氣揉了揉劉志強的頭，“你啊，就是壓力太大了，過去了就好了。”
他把剛才丟在桌子上的塑料袋打開拎出兩罐可樂，丟給劉志強一罐。
“大家都有壓力大的時候，你忘了我媽剛去世那會，我也天天要死要活的，火氣上來的時候恨不得拿把刀沖到杜豪杰跟前直接把人剁了，還天天喜歡啃手，你肯定沒忘，那時候劉叔一天二十四小時派你盯著我。”
劉志強“嗯”了一聲，說：“那時候我天天看著你，怕你找人打架也怕你打我。”
林賀短促的笑了一下，“我那個時候壓力也大又不敢回家，只能來回的折騰你和劉叔，不也好好的到現在了，壓力再大我也沒有真提著把刀找人干架啊。”林賀摟住他脖子沈聲說：“我沒干的蠢事你也不能干，我之前能教你現在也能，我還在十班蹲著你就下不去。”
劉志強嗆聲笑了一下把眼淚都笑出來了，“那你還天天喝酒呢，我爸說給你送東西的時候看見你那出租房裏都是酒瓶子。”
林賀一巴掌拍到他背上，“頂什么嘴這事能一樣嗎，你要是壓力大你也喝幾口，劉叔不讓喝就去我那，反正我干的蠢事夠多不差這一件。”
劉志強抹了把眼睛帶著點哭腔說：“那我爸那”
“你爸那能有什么？連咱班裏的同學都不知道。”
林賀把一罐可樂灌下去，“強子，改不改？”
“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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