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成嗎？若是勝率只有一半，那楚國不可能借兵給你，一場得不償失的交易，會讓楚國臣民陷入萬劫不覆的境地。”
蕭銘澤聽到他這樣說后微蹙了一下眉頭，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下來了，他看著秦玨：“若是你早聽到這些，你便不會來了，若是我一開始就說我能夠成功，你就能相信我把兵借給我嗎？”
聽到他的質(zhì)問，秦玨忽然抬起頭來看蕭銘澤：“你現(xiàn)在要分清楚，你們蕭家在燕國落敗了，所以才來到邊境向我們楚國借兵。而我現(xiàn)在是楚國的太子，你可知道當(dāng)太子有多少的無奈，我不得不為楚國數(shù)十萬百姓著想。而且我只是太子，兵權(quán)終究不在我手中，你要知道，我現(xiàn)在若是敢輕舉妄動的話，也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
蕭銘澤聽到他這番話楞了一下，隨后他緊握著拳頭：“是……我明白了。其實(shí)，你能來就已經(jīng)很好了，是我給你寫信的時候沒有想清楚。”
秦玨也是有難處的，蕭銘澤直到上一刻還天真的以為以他們年少時的交情，秦玨會勸得楚王借兵給他。
“我蕭氏先用滅頂之災(zāi)，后有燕國追兵。這裏好歹是楚燕邊界，我待在這裏還算安全點(diǎn)。你……”
蕭銘澤想要說些什么，可是此刻又說不出什么話來。
此刻他忽然走出帳外，外面的雪下得很大，銀白色的雪將整個秦川覆蓋起來了，這裏的夜晚似乎比以往更加明亮。蕭銘澤現(xiàn)在多么希望天不要亮，就這么一直下去。
他與秦玨六年沒見了，這六年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了，或許以前才是他們年少戲言，只不過他當(dāng)真了。
“秦玨，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蕭銘澤忽然回頭看著他。
秦玨聽到他這樣問后微微楞了一下，隨后他微微顫了一下眼睫，嘴裏念叨著：“嗯……蕭子譽(yù)。”
他還記得……
蕭銘澤又抬起頭來看著外面的雪：“你看，今晚的雪下得好大。”
秦玨聽到他這樣說后微微點(diǎn)了一下頭：“嗯。”
“明天的山路一定很難走，所以你會在天亮之前走吧？”蕭銘澤眼神中忽然有一種落寞感。
秦玨聽到他說這話又是怔了一下，隨后他又點(diǎn)了一下頭。
“以前是我說的要與你共白頭，現(xiàn)在我才覺得這誓言也不是輕易能夠?qū)崿F(xiàn)的。阿玨……如果，如果你還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記得我們年少時候說的那些的話，我……”
還未等他說完，秦玨便道：“嗯，我記得。”
“三年……你給我三年的時間，如果我還活著，我回去讓慕容氏血債血償。在這之后，我一定許你一生共白首，所以……三年，你愿意等”我……
后面的那個字還沒說出來，蕭銘澤忽然聽到后面?zhèn)鱽砹艘魂嚰贝俚哪_步聲，他一轉(zhuǎn)身秦玨便跑到了他的身邊，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秦玨的雙唇就吻了上去。
蕭銘澤此刻驀地瞪大了雙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玨才松開了微涼的唇瓣，他看著蕭銘澤笑了一下：“嗯，我愿意。三年而已……我等你，蕭子譽(yù)。”說完，他便從他的懷裏拿出了一個黃澄澄的橘子塞到了蕭銘澤的手裏。
“這是……我離開楚國那年，我親自種下的橘子樹結(jié)下的果實(shí)，蕭子譽(yù)……我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的，我等著你。”說完，他取出了一根紅繩用一種特殊的打結(jié)的方式系在他的手腕上。
這時他們大楚自古以來的習(xí)俗，在自己最心愛的人的手上系上紅繩，希望遠(yuǎn)行的他能夠平安的早點(diǎn)歸來。
***
果然，那晚還沒等天亮，秦玨就匆匆回去了。
以前是蕭銘澤想的太簡單了，他以為憑借著秦玨能夠使他再打回燕國，能使他們蕭氏東山再起。可是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妄想而已，秦玨也有自己的難處，一開始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秦玨終究不是楚國皇帝，而且就算他是皇帝也不會為了他而拿他整個楚國來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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