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寧之所以資源還可以，是因為資本很多時候註重的都是流量，就是變現的能力，至于作品本身怎么樣，他們不會管，也不想管。很多資本甚至還會左右導演的選擇，這也是許多導演非常無奈的一件事。但顧影帝是一個相當註重作品的人，他似乎也不那么缺錢，圈裏早有傳聞他們家是個大家族，家裏人殷切盼望他能回去繼承家業。

至于傳聞是真是假，誰知道呢？反正有傳聞大家都信就是了。顧影帝最開始也沒能演上多少有質量的片子，但他接戲挑剔得很，挑剔這名聲也是在初入這一行時傳出來的。

凌霜笑著看了莫寧一眼，小流量這是跟影帝較上勁了，想要向影帝宣戰？可惜，影帝向來對粉絲都不冷不熱的，流量卻想兩手都抓，未免太過貪心。

莫寧雖然沒有把這個小演員放在心裏，但眼裏肯定是有的，畢竟他們兩個在這裏說話，已經被偷拍了好幾十張照片，等到發出去大家再來評，就會發現一影帝一頂流都跟這小演員有關系，她還想把自己置身事外假裝不熟？笑話。

當然，他也不是什么惡趣味，只是單純想跟影帝比較一下，看誰能把這小姑娘帶飛。他帶飛恐怕跟影帝帶飛不太一樣，他的粉絲會把這姑娘罵成狗。很久沒有看熱鬧了，他也很期待幾天后網上的熱浪。

凌霜直覺有什么不妥，她四下看了看，正巧群演團隊有個小姑娘過來找她，于是她趕緊拉上小姑娘，“小月快過來，你不是喜歡莫哥嗎，我也是他粉絲，正好跟莫哥一起合個影，快來！”說著二話不說拉著小月塞在他們中間，火速掏出手機就是一張。

小月還沒反應過來，心想咱們什么時候說過是這位的粉絲了？但話都說出來了她也不好意思否認，于是擺好笑臉，拿自己手機也連拍了幾張。

莫寧心裏咬牙切齒，臉上卻依然笑得燦爛，拍過幾張之后禮貌向他們道別，等他走遠了，凌霜才松了口氣。

“出什么事了？”小月莫名其妙，她們兩個不是都喜歡顧影帝嗎？對這流量可沒感覺。

“不知道，總覺得有事發生，剛才跟莫哥聊了兩句，問我為什么沒接林影后的戲。”

“他跟林影后很熟？”小月皺眉，“沒聽說啊。”

“誰知道呢。”凌霜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不多想了，我只是剛才看到有反光，覺得有人拍了我和莫哥的照片，為了避免再次在網上炸鍋，才拉你過來。”

“這有什么，反正咱們三個的合影都有，到時候你直接發出去不就行了。”小月想了想，對凌霜由衷的佩服，“你也是神了，居然這么快能反應過來。如果你跟他傳出什么，你恐怕會被撕成碎片。”出門在外，保護自己實在太重要了。

凌霜笑了笑，“走吧，這裏的戲份也不多了，趕緊拍完趕緊離開，感覺劇組事多得很，別沒掙多少錢還搭上自己的名聲。”

兩個人嘀咕半天才放輕松跟著團隊回去，第二天再拍幾場群戲就差不多收工了。凌霜以為自己反應那么快對方即使拍到她跟小流量在一起，也不會再放照片了，畢竟她再放出三人的照片，很快就會被打臉。然而不是，也不知道對方什么心思，當天晚上就把她和流量的照片放在網上。流量的名字在網絡都是敏感詞，他們家粉絲一天搜八百遍，反黑打卡做數據一條龍，不到半個小時流量和她就一起上了熱搜。只不過她是個沒有姓名的人。

但凌霜是有自己的微博的，她之前拍的一些小角色查有此人，居然也有幾千個真情實感的粉絲。一個小時后她的微博被扒出，莫寧的粉絲一擁而上。

凌霜不知道拍他們照片的是誰的人，他覺得跟莫寧有關，自己只是他們爭奪什么的一個工具罷了。但她還是趕著發了條微博：今天和姐妹遇到喜歡的演員，合了個影。

這下莫寧的粉絲不罵她了，紛紛認她做姐妹，說原來是同事，他們家哥哥有這么好看的同事粉絲，他們與有榮焉。

因為這樣說的人太多，凌霜立刻就猜到了，拍照片的是莫寧的人，大概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直接將她歸為自己的粉絲，上一次和影帝一起出街，都不是他的粉絲呢。有人甚至已經開始拉著顧影帝拉踩。

“粉圈真是神經病啊。”凌霜忍不住感嘆。

可是能怎么辦？人家流量最會炒作自己，你如果再多說一句，比如再發一張自己跟影帝的合影，人家粉絲會把你踩到谷底。

柳妹兒大概也看到網上的動態，也不知在哪座山裏給她打電話。

“沒想到這個莫寧這么心機。”她感嘆，“這圈子就是這樣，他比你有話語權還有自己的團隊，他想拉著你炒你怎么都斗不過的，何況是兩個神仙打架。”

“我覺得不算。”凌霜泡了碗面吃得津津有味，“顧影帝壓根就沒跟他斗，他自己單方面在那裏斗來斗去。人家不回答，他直接心裏安慰自己贏了，人家怕了。人家回應，他拉著炒的目的就達到了，對方是誰？顧影帝，圈裏都赫赫有名，搭理他都掉了價，給他臉了？”

“你話可真毒。”柳妹兒嘆了口氣，“註意點，別激動，這話被人聽去可就慘了。”

“能被誰聽去？就我們兩個人知道我說的話，我不會說出去，如果有一天傳出去了，就是你的鍋了。”凌霜啃了口臘腸。

“你吃得可真香，是在吃面？你也別烏鴉嘴，行了，你現在只能不搭理他，而且以后都繞著他走。像他這種心高氣傲覺得全世界都該圍著他轉的自大狂，被他綁上沒什么好事。”柳妹兒語重心長，“當然，你如果想再出名一點，也可以想辦法綁著他炒，大家共贏嘛。”

“算了。”凌霜立刻打住，“我沒興趣，還是踏踏實實掙錢吧，跟著人炒萬一糊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