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還沒走嗎？”
“老爺昨天打了家裏的電話，但是您沒接到。他怕你有什么危險，又說你最近壓力大，讓我從現在到你高考結束之后都住在這，方便貼身照顧你。”
江樂風沒說話，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保姆給他端上了一碗肉丸湯。
江樂風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江又森打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像是在等著他的電話一樣。
“你昨晚去哪了？”
江又森這么問肯定是知道他昨天晚上夜不歸宿了。
從前江又森的質問總是讓他害怕，可是現在江樂風卻發覺自己好像就連面對他僅有那點情緒，如今好像也淡了。
“在朋友家睡了。”
他語氣淡淡的，在江又森聽來不像解釋，更像通知。
他受不了一點忤逆，尤其是來自江樂風的。
“你明天來家裏一趟。”他說。
“明天上課沒空。”江樂風疲乏于跟他交談，有些心煩意亂，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此刻的語氣又多強硬。
電話那頭的聲音果然停滯一瞬，隨后江樂風聽到江又森嚴肅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江樂風。”
“你最近太放肆了。”
“你媽媽太慣著你了。”
江樂風仰靠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眉毛，臉色難看。
“沒人慣著我，您應該最清楚。”
他昨天才在林暖年那踩了尾巴，今天就連江又森也不想面對了。這兩個人很奇怪，不好好愛他，也不承認自己不愛他，最后又用愛他的名義不斷地做出一些傷害他的事情。
索性他好像見識到了真正的愛，現在那點心裏虛擬了幾年的自我欺騙一朝盡毀，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什么人教你這么跟你的父親講話。”
江樂風無言，他想掛電話。面對林暖年他想要逃離的心思沒有大過他想要靠近的心思，然而在面對江又森的時候，這種曖昧不明的態度就清晰多了。
他就是想離開，從知道江又森和林暖年離婚的時候，他就想離開了。
“你不適合一個人住了，明天你放學我讓司機接你回家，你的東西我讓人都收拾回來。”
“........”
江又森全然忘了當初是誰說男孩要適當的鍛煉，之后義無反顧地把才上五年級的江樂風趕出來一個人住。他已經一個人生活了這么多年，現在這點自由又要被收回去了。
江又森沒給他拒絕的機會也沒想過他會拒絕，掛斷了電話。
江樂風心裏翻江倒海，面上卻平靜地端起了那碗肉丸湯。
第二天放學他沒再松修漫回去，一連一周他都沒再和修漫一起回去，都是出了校門就上車，上車之前還順帶給修漫也打一個車。之前修漫腳受傷時他給修漫找的那個接修漫上學的司機，最近又重新回到了修漫的樓下。
修漫一直疑惑著，但是他不太想主動詢問別人家裏的事情，看江樂風那樣，江樂風也未必會跟他說。
直到他在周六叫江樂風出來，江樂風拒絕之后，修漫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最近怎么回事啊？”
電話那頭的江樂風沈默一瞬，良久之后才開口道“家裏有點事，我最近不在原來那個小區住，有點遠，所以沒辦法跟你一起走了。”
理由似乎很難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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