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畢業論文我都忘了……那你覺得怎樣？他能考上嗎？”
“……我要能預言中了爺立刻去買彩票。”
“他如果真的考上，你倆就要跨國戀了啊。”深海道，“人家國內異地戀只是距離遠，你倆是時間都不一樣。美國和中國一個白天一個晚上。到時候咋聯系啊？”
“……總能聯系。”
秋嵐看著別處，不說話了。他的情緒變化顯然可見。深海反應迅敏，忙扯開話題：“對了，你弟呢？他倆單獨在家？”
“……他們已經開學了。”秋嵐說，“前幾天讓他倆來了一趟。”
之前高一程每隔兩三天也會去秋嵐家看看他們，有什么生活或學習的問題幫忙處理解決。秋嵐始終還是不太放心，想回家一趟，但高一程不準。也許是怕秋嵐不聽話擅自跑出去，他同意把兩個弟弟帶過來，讓他們兄弟見面聊聊天。
傷臂無法隱藏。秋嵐告訴他們是不小心碰傷，一兩周就好了。他們雖然看到他和父母之間發生的事，可能也看到他受傷，但是應該看不出受傷具體情況。
“你這‘一兩周’……你下個月見他們還是這個樣子，你怎么說？你接下來一個月都不見他們了？”都是學醫的還在骨科干過，都懂，深海也不用解釋，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這恢覆可能輕的快的話一個月可以，但是你還要做康覆訓練。”
“下個月再說吧。”
“你真是……不想未來啊。”
深海看了秋嵐右臂拍的片子，此刻又仔細看看秋嵐右臂，還行，沒變形肌肉未萎縮。秋嵐目前的情況比他想像中的好太多了。他說：“你老公那個時候給我打電話，讓我也緊張半天。”
“……什么電話？”
“你離家出走那晚啊，他給我打電話問你有沒有跟我在一起。”
跟高一程第一次見面那次，為了得到答覆見到傳說中的富婆，彼此記下了聯系方式——雖然那個時候深海還不知道自己拿到的就是“富婆”的聯系方式。
高一程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在醫院值夜班，還懵懵的：秋嵐男朋友給我打電話干嘛？
從高一程那裏得知秋嵐失聯了，深海雖不知原因，但依他對秋嵐的了解……那個腦子一熱脾氣上來啥都不顧的寢室長！他也慌了。原因不重要，失聯是事實，先把人找到吧。掛斷電話后，他聯系了其他室友幫找秋嵐。他在值班，沒人能替，他無法離開，只能在辦公室與大廳間走來走去，憂心忡忡的白大褂隨著身形步伐來回在護士眼前晃動。高一程和其他人都沒發來新消息，用手機給秋嵐打電話也打不通，著急得要上火時，他聽到看到因車禍被推進來的病患，頓時冷汗冒出，趕緊一看，不是秋嵐，又迅速松口氣。
“你老公還是厲害，我本來都以為要報警了，他竟然把你找到了……你說說你，下著雪零下幾度的天，你不想活了？你有什么事你不能去找我？你陪我值會兒班也行啊。醫院雖然也不是啥好地方都是病菌，但至少暖和是真暖和。”
提起這事，深海也是氣。秋嵐聽他似乎想跟自己長篇大論批講，腦袋快炸了：“你別說了。怎么你也說我。我都已經被他說了好幾次了。”
“他？誰？你老公？”
“……”
“你老公怎么說你？”
秋嵐瞟見他一副八卦的嘴臉，道：“深醫生，你可以滾了。”
“誒，有你這樣的？我難得放個假跑來看你，你讓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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