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不暈？”
關雎問顧顯。
“有點。”
“那你別動，我給你上藥，一會再去車里躺會。”
關雎迅速找出酒精和藥膏，開始為他上藥，“疼就喊出來。”
“不疼。”
顧顯咬緊牙關。
關雎好笑，“行，那你就忍著吧！”
“你還笑得出來？也不看看我是為了誰把自己折騰成這鬼樣子的！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顧顯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關雎的眼淚突然就跟斷線的珠子一般，“撲簌撲簌”往外落。
顧顯嚇了一跳，“好好兒的，你哭什么？我沒有真怪你的意思？你看不出我跟你開玩笑呢？”
“你為什么要那么傻？你明明可以放任我不管的，你不是最討厭我了嗎？干嘛還要拼死救我？你是白癡嗎？”
“把眼淚吞回去，我再跟你說話。”
關雎抽噎幾聲，把眼淚抹了。
可是，才一抹干，她感動的淚水又再次傾巢而出。
顧顯無奈，只得親自上手，替她把眼淚珠子擦干去。
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甚至還有些粗魯，“誰讓我顧顯心地善良，心懷百姓，就連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我都愿意拼死一救，證明什么？證明我顧顯大義，明白么？”
關雎被他幾句話給逗笑了，“還心懷百姓，你這是黃婆婆賣瓜，自賣自夸。”
“行了，笑了就不哭了。”
顧顯一手搭在曲著的膝蓋上，“我還沒問你呢！我好不容易想法子讓施助理把你救下來，你現在為什么也在下面了？”
“我……”
“你可別告訴我，你是自己跳下來的。”
“……”
“真是？”
“……”
關雎怯怯的點了點頭。
顧顯無語，怒道：“那我救你干什么呀？你以為鬧著玩呢！在你心里，一條命就這么不值錢啊？”
關雎低著腦袋，一副知錯的乖巧模樣。
小嘴里卻忍不住嘀咕道：“可咱們倆現在不都好好活著了嗎？”
“你還頂嘴？”
“……”
關雎縮了腦袋去。
“萬一全死了呢？”
“……萬一你真的為了救我，而遭遇什么不測，那我活著說不定還不如死了呢！你們顧家的人，個個那么兇殘，他們應該會直接把我大卸八塊，煮了吃吧？要是那樣，我還不如陪你一塊兒跳下來，倒也干脆！”
“所以這就是你陪我跳下來的理由？”
顧顯面色鐵青。
關雎咬著下唇，笑了笑，伸長脖子，開始繼續給他上藥，然后，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一半一半吧！”
至于另一半是什么，她沒說。
不過，顧顯緊斂的眉峰，卻因她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而舒緩了不少。
關雎很快替顧顯處理完了傷口，又給自己的手臂上抹了些藥。
“我來吧！”
顧顯接過她手里的藥棉。
“不用了。”
關雎拒絕，把手挪開去，“你不是暈血么？可別一會又暈了，這深
山老林里，要剩我一個人，我會害怕的。”
顧顯把她的胳膊強行掰過來，“天都黑了，我能見什么血啊！”
他說著，就迅速給關雎的傷口消了毒，又給她上了藥膏。
關雎疼得直抽氣，“這藥好疼。”
“知道我剛剛忍得多辛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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