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甄嬛走后,灼華幽幽道:“姐姐又欠了我一次人情!”
華妃此時仍恨恨道:“甄嬛那個賤人,總有一天,本宮要她死在本宮手裏。”又對灼華說道:“你也別指望著本宮謝你,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狐媚著皇上厭棄本宮!”
灼華任華妃發洩著,也不搭話。果然不一會兒,華妃便怏怏的走了。
素月上前來收拾茶水糕點,笑道:“娘娘似乎對華妃寬容了些。”
灼華笑道:“同一個快要死了的人,有什么好計較的。況且華妃的性子直來直去,細想想,只讓人哭笑不得,并恨不起來!”低頭思忖了一會兒又道:“今夜曹貴人并沒有一同前來,想來是因為良玉的事兒跟華妃離了心。這樣低淺的計謀,以曹貴人的聰慧,必定是早就識破了的。若我是甄嬛,此時必定去拉攏曹貴人,待到年家一倒,借曹貴人之口向皇上訴說這些年華妃為禍六宮的事兒。到時皇上惱了曹貴人賣主求榮,便一舉解決了兩人!何樂而不為!”
素月聽言,問道:“那咱們可要拉攏曹貴人?”
灼華道:“不必。本宮與華妃沒這樣的深仇大恨。況且,若真是本宮用計害死了曹貴人,他日本宮如何面對良玉。”
素月陪笑:“娘娘對公主真是好,竟為了公主,肯放曹貴人一馬!”
“本宮是放過了曹貴人,但不代表別人會放過她。良玉大了,是親近生母還是親近我這個地位高貴的養母?本宮不欲良玉為難,亦不欲她被人詬病!”
素月聞言笑道:“娘娘猜度人心精細之處實在叫奴婢欽服。”
灼華淡淡道:“拿什么猜度人心呢,不過就是行事說話前多思量一會子罷了。”覆又微微冷笑,“人心?那是最難猜度的,以我這點微末道行要猜度是可以,猜準就難了。”
素月陪笑道:“小主只消能猜準皇上的心意就盡夠了。”
灼華素來喜歡轉手指上的護甲,此時輕輕端詳著金護甲上鑲嵌著的一顆珍珠道:“在這后宮裏,要想得寵,必須猜得中皇上的心思;但要想活命,就必須猜得中后宮其他女人的心思。”過了半晌又道:“有些人一樣也沒猜透,便妄想同本宮斗!只能是自取滅亡了。本宮并非心狠,容不下良玉生母。若是甄嬛沒有利用曹琴默,本宮必再不動她!”
“娘娘待公主真好,公主長大后必會承歡膝下,孝順娘娘的!”
灼華笑著搖了搖頭:“我并不指望著良玉有多孝順我,不過我既養了她一場,就少不得要為她的將來打算。”又向灼華道:“莞貴人身邊的那個侍女,是叫做浣碧吧,聽說還有幾分姿色?”
素月知道灼華想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便叫了正在庫房收拾東西的李順兒過來。
只聽那李順兒道:“回娘娘的話,那浣碧是莞貴人的陪嫁侍女,長得還有幾分像莞貴人。向來有心攀附權貴,但無奈莞貴人不給她機會。聽說有一日在宮中私祭,被曹貴人遇見了,便搭上了曹貴人這條線,似乎曹貴人并沒有跟華妃說。”
灼華笑得狡黠:“既莞貴人和曹貴人都不肯幫她,不如本宮就做一次她的貴人。現在后宮中的妃嬪得皇上心意的太少了些,本宮不能眼看著皇上受委屈,皇后又病著,本宮也只好越俎代庖一次,再給皇上添一個體貼的美人才好!”
李順兒忙諂笑道:“還是娘娘思慮周全,那莞貴人可是皇后娘娘金口讚過的‘皇上身邊第一知書達理’之人,想必她的侍女也格外伶俐些。皇上和皇后娘娘定都會滿意的。”
灼華拿起桌子上的金桔打向李順,笑嗔道:“那還不快去做事兒,留在本宮這兒等著討賞呢!”
李順兒嬉皮笑臉:“謝娘娘賞。經過娘娘手的金桔也格外甜些!”說罷,打了個千,一溜煙的跑的沒了影兒。
果然,過了幾日,就傳來皇上封了莞貴人身邊的陪嫁侍女浣碧為答應。宮裏人都喚作碧答應。只是并未給她分院子,仍跟著甄嬛住。但浣碧是李順兒使計通過華妃的手捧上去的,她既算華妃的人,也算甄嬛的人。但她的兩個主子對她都沒有什么好臉色,皇上也不見得又多寵愛她,遂在后宮中的生活也頗為艱難。
九月十四,圣駕回鸞。雖說是一直坐在馬車上,但灼華仍會覺得疲累。到了延禧宮便吩咐洗漱,早早的睡下了。卻不想灼華剛躺下,胤禛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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