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艾戀慌張地四處亂看。剛才的老婆婆瞬間不見了蹤影,此時的自己,置身在一個明亮寬敞,吊頂極高,不知是哪兒的地方。前面有一個柜臺,艾戀趕忙走了過去。“請問這是哪裏?”她兩手搭在桌面上,抬頭看著面前認真翻著好似賬本的男子。那男子抬眼看了看艾戀,“艾戀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艾戀瞪目哆口。
“你跟我來。”那男子帶著她走到玄關后的會客廳坐下。他拿一個平板電腦,詢問著,“你現在可以隨便打自己,掐自己,錘自己,來確認我是真實存在的。接著,你就要認真地聽我說的每一句話,因為你或許這輩子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來到這裏,見到我。”
艾戀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她用指甲尖兒用力地掐著自己的大腿,感覺和平時一樣,不像是在做夢。
“我姓易,交易中介。我在世間搜尋需要我的人,但也并不是每一個都見。你所在的位置是我的交易行,只要你給我我所求,我便會回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只能是一樣。當然,我要的東西,也只是一樣而已。”男子劃開屏幕,打開一個文檔,“接下來的問題,我都只問一次,你也只用回答一次,沒有后悔藥,想清楚再說。”
艾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又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敢作聲。
“我需要拿走你最幸福的東西,來交換你最想要的東西。第一個問題,這個交易你做不做?”那男子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問。
剛才在酒吧見到的一幕幕還浮現在眼前,艾戀一咬牙,心想,這世界上誰都相信不了,只有自己好才是真的。她點點頭,“做!”
“你想要什么?”易先生問。
想要什么?艾戀在心裏梳理著自己種種的欲望。想想自己往日的困苦,都只是因為一個字,錢。若不是因為沒有錢,她和南澤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爭吵。若不是因為家庭環境不好,南澤的母親也不會看不起她而不愿意給兒子資助一分。若不是因為沒有錢,秦仙仙又哪敢像今天這般囂張,又怎會平時有意無意地炫耀自己的富有?若不是因為沒有錢,怎得自己畫的一手好漫畫卻不得不因為生存去做自己不喜歡的平面?錢,都是因為錢。
“我要有錢。”艾戀堅定的說。
易先生的手指活動在屏幕上,記錄著艾戀傳達給他的信息,他抬起頭,說,“我要拿走你現在擁有的最幸福的東西,內容是一份感情,詳細的是……”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艾戀已經大概猜到易先生將要說的是什么,無非就是她與南澤的愛情。艾戀的氣還沒有消,這一分鐘她對南澤和秦仙仙還有著無限多的怨念,若要繼續面對他們倆和他們倆之間那令她作嘔的秘密,她寧愿丟掉這份曾刻苦銘心的感情。
“行。”易先生點點頭,“我已經記錄好了,你在這裏按下你的手印就可以。”
艾戀把身體往前探,伸出手在合同上用力地按了一下。
“即日奏效。”易先生話音剛落,艾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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