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凌晨一點半,夏夜蟬鳴,微風徐徐,黯黑的天空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辦公室裏,南澤張開雙臂做了一個夸張的舒展動作,接著將辦公椅滑了出來,扭了扭脖子,站起了身。關上電腦,辦公室裏已然空無一人。新開發的程序已經進入了緊張的測試階段,這樣的時刻,無論再加多少班,南澤始終覺得不夠。于他來說,在自己參與組建的公司裏開發出來的第一個應用程序,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每一步都為自己所見證,每一個細節都被自己所影響。雖然辛苦,但卻比以前做過的每一款程序都要努力都要專心對待,傾盡所學,一絲不茍。他揉揉眼睛,關上了辦公司裏最后的一盞燈,接著按下了電梯,下了樓去。園區的門口還有的士等候,南澤上了車,告知了到達的地址。
……
門縫裏透漏著一點點的光,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南澤感覺到家裏有人。他掏出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鎖,客廳的燈果然開著。換鞋的時候,他的膝蓋不小心撞到了還擺放在門口的行李箱。接著,他望向客廳,艾戀正抱著靠枕睡在沙發上。南澤笑了笑,悄悄地走到客廳的沙發旁蹲下,仔細地端詳著熟睡的艾戀。
耳邊的呼吸聲被艾戀察覺,她輕輕地打開眼睛裏的一條縫,看著眼前模糊的人臉,“老公,你下班啦?”“嗯。”南澤輕聲地回答。艾戀揉揉眼睛,“那個……”,她慢慢坐了起來,向廚房指了指,“我熬了銀耳湯放在冰箱裏,我去給你弄點,吃完了趕快睡覺,都這么晚了。”說罷她便準備起身去廚房。“欸。”南澤一把拉住艾戀,“你去睡,我自己喝。”艾戀搖搖頭,“我不困了,我醒了,一會兒你洗漱完了我們倆再一起睡。”“嗯。”南澤點點頭。
“公司,放假了?”南澤坐在餐桌上喝著銀耳湯,問。“沒呢。”艾戀回答。“那你回來,請假了?”南澤接著問。艾戀輕輕搖著頭說:“不是。”她停頓了一會兒,“我,辭職了。”
聽到艾戀的話,南澤我這瓷勺的手懸空停留了一會兒,他看了看艾戀又低下頭繼續舀著碗裏的湯水,“新公司做的不開心嗎?”“沒,那邊什么都挺好的。只不過……”艾戀想了想,“我想我們倆還是不能這樣異地分居。因為工作了落下了我們這些年的感情,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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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禹安,你受了什么刺激了?跟哥們說說,我幫你排解排解,別一個人悶在肚子裏面,跑這兒來喝悶酒,借酒澆愁愁更愁啊。”伍子銘看著一個人在酒吧裏買醉的陸禹安,說。“我?”陸禹安抬起手指著自己,看著伍子銘笑了笑,“我什么刺激沒受過,什么風浪沒見過!tough的很!你走開走開,別在這兒咸吃蘿卜淡操心的啊。去去去,一邊兒去撩你的小妹妹們去。”伍子銘拉出旁邊的椅子,坐了上去,“得得得,就你這樣子,什么小妹妹我也撩不找了,我今天就撩你吧,成么?”“去去去,走一邊兒去。”陸禹安無力地推搡著伍子銘,“你今天可別打擾我,今晚本少爺可不是你說的那個誰誰,陸禹安?我告訴你,我在思考人生,領悟哲理,酒,只是一個催發的工具而已。”他的言語已經沒了邏輯,發音也開始有點含糊,“我告訴你,我是陸克思,不……我是陸洛依德……”他又搖搖頭,“是陸格拉底……哈哈……”伍子銘無奈地撇撇嘴,“好好好,您是偉大的哲學家,在酒吧思考人生的亞裏士多德,行了吧?那咱們能不能,別喝了,咱們回家思考人生去,這裏這么吵,影響您發揮啊!”“哈……”陸禹安抬起頭看著伍子銘,“陸裏士多德,好,我喜歡!來,繼續走一個!”
……
“哎喲,不錯啊。”伍子銘環視著房裏的四周,“沒想到這個房子你這么久沒住了還這么干凈整潔呢。”他隨手摸了一下旁邊的桌面兒,“喲,連一層灰都沒有。”接著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然后轉過身看著陸禹安,笑著說,“好小子,你背著我們藏人了是吧!我在這房間裏除了你這滿身的酒氣,可還問到了一股香水味!”陸禹安已經快不省人事,但聽著伍子銘的話,他還是冷笑了一聲,“你其實是屬狗的吧。”“喲!”聽著陸禹安的回答,伍子銘迅速地走到了他旁邊坐下,“真被我猜對了?你這家伙真不夠意思,找了新歡也不跟哥們兒幾個介紹一個,還藏著!”“唉,你想多了!話多的要命,吵死了!”陸禹安在沙發上翻了個身,面對著墻。“小子。”伍子銘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你今天喝醉,不會是為了你那新歡吧?”陸禹安遲遲沒有回話。“餵。”伍子銘輕輕拍了拍陸禹安,“靠,就睡著了。”
……
陸玥在床上輾轉反側,自從上一次參加了蕭然的婚禮,失眠就開始與她作伴。雖然一切已經成為定局,兩個人的關系也最終畫下了不圓滿的記號,但對過往的追憶始終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婚禮上兩人相視的一瞬間還歷歷在目,可就算是再美的瞬間,也只能凝固成一幅景象去回憶了。“哎……”她長嘆了一口氣,想著最近狀態低沈的陸禹安,她也不禁開始嘲笑同樣跌倒在感情的泥潭裏爬不起來的自己。既已明知對錯,奈何還是要徘徊此處。她看著窗戶上映出來的自己的模樣,回想起過去與蕭然的種種,光陰荏苒,亦只能一笑而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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