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情毒發作

自從司徒燕等人上山，特別是獨孤靈表明了心跡后，司徒羽越是急于盡快建造好龍嘯山莊，好給她們一個舒適的“家”。于是親自日夜監督工程，山莊以雨后春筍般的速度迅速封頂。

對于遠近慕名而來加入龍嘯山莊的弟子，司徒羽全都交給沈心篩選，吩咐精挑細選留下千名弟子，其余全都打發回去。他并不是想招兵買馬，給皇上落下造反的口實。但當初血洗龍嘯山莊的蒙面刺客確有千人，那就招收千人，以便到時以牙還牙。他相信關于兇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很快，山莊主體建筑已大致蓋好，正在進行鏤刻門窗之類精細工作，不出數日便可竣工。但這日午后，司徒羽正在與一位能工巧匠商談，他打算要在山莊后院，也就是他們現在所住的地方挖一條秘密通道直通山下，這條秘密通道當然是為了防患于未然。

兩人正聚精會神參詳圖紙時，司徒燕忽然急匆匆跑來，臉色蒼白，雙手插著跑痛了的腰部，氣喘吁吁道：“哥哥，你快去看看靈姐姐吧，她快要瘋了，拼命傷害自己，我都快攔不住了。”

司徒羽聞言，扔下圖紙和老工匠，二話不說飛奔出去。“等等我，我還沒說完呢，她在……”余音飄散在風中，司徒燕望塵興嘆，早已追趕不上，但出于關切，她依然心急如焚地緊隨其后。

司徒羽根本不需要問司徒燕，憑直覺徑往獨孤靈這幾日常去的山谷飛馳。閑不住的獨孤靈自從在山上住下來之后，就清理出一間小柴房當藥廬，然后整日背著藥簍四處尋找可以使用的草藥。那些工匠若有小擦傷小感冒，全都來藥廬找獨孤靈包扎。私下裏，他們相互間都昵稱這位美若天仙的女大夫為“小醫仙”。

其實，獨孤靈之所以這么做并不是為了博取什么“小醫仙”的美名。她只是覺得往后龍嘯山莊有千名弟子，人吃五谷雜糧，免不了有需要大夫的時侯，總不能每次都要帶病下山到揚州就醫那么麻煩。第二個原因也是目前最迫切的原因。她希望能夠盡快在龍嘯山找到解情毒的草藥。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如果在龍嘯山能找到情花，那么在情花的附近就一定能找到解情毒的植物。

盡管沈珍珠說過情花來自南詔國，但獨孤靈怎么來得及遠赴南詔國尋找解藥，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就近在龍嘯山尋尋覓覓，盼望老天爺大發慈悲，讓她在龍嘯山發現奇跡。自幼學醫，長期與草藥為伴，情花的模樣她見過一眼就銘記在心，不會遺忘！

最終，她發現了這個山谷。龍嘯山莊背山面水，風水極佳。它背靠著巍峨的深山老林，山裏有巨大的巖洞，現在供龍嘯山莊的弟子居住。而面對的景致卻十分迷人。往右邊山路而下可以看見懸崖峭壁，飛瀑溪流；而往左邊山路蜿蜒而下便是這片神秘的山谷。山谷裏林木蔥蘢、花團錦簇，綿亙百裏。當獨孤靈意外而驚喜地發現這個山谷裏各種珍貴草藥特別多，便只要有空，就背起藥簍就往這片山谷跑。

司徒羽如離弦的箭般疾奔至山谷，一邊四處尋覓，一邊心急如焚地朗聲喚道：“靈兒……靈兒……”

驀然若隱若現的呻吟聲傳入耳際，停下腳步仔細聆聽，那呻吟聲帶著明顯的苦痛從一處草叢后傳來。“靈兒……”司徒羽急忙縱身飛躍至草叢后，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只見獨孤靈眼神煥散，臉色酡紅，身上的衣衫都快被自己扯爛了，裸露的皓腕雪臂，赫然見到無數被抓傷的血痕，赫然在目，直接刺痛司徒羽的眼睛。藥簍丟在一邊，草藥灑在草地上，獨孤靈痛苦地在草地上滾來滾去，突然低下頭咬著自己。

司徒羽心痛地撲上去，緊緊抱住她，阻止她傷害自己：“怎么了？靈兒，你到底怎么了？哪裏痛？你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他啞著嗓子迭聲問，看到她這付模樣，他簡直快瘋了！

獨孤靈驀然聽見司徒羽的聲音，突然停止咬自己的手臂，那是男子雄厚的嗓音啊！她猛然抬起美眸熾烈地盯著他，眸光閃爍著痛苦的欲望。她突然撲上來，抱住司徒羽的脖子拼命狂吻。她胡亂地親吻著他的俊臉，他的薄唇，他的桃花眼……

司徒羽被她的熱吻纏得忍不住要回應時，她卻猛然停止，駭然放開他，煥散的美眸居然閃過一絲羞愧的眸光，然后扭頭就跑，逃命似地拼命往山谷深處跑去。這下，司徒羽當真是糊涂了，難道是中邪了不成？突然有這么多怪異的舉動。

他無奈地嘆息，施展輕功，輕輕縱身一躍，已攔住她的去路。他抱著她，任她拼命打著、踢著、咬著，都不肯放松她！他正要點住她的昏睡穴，令她不再掙扎，不再傷害自己時，獨孤靈身子一軟，已先行癱軟在司徒羽的懷裏。

司徒羽冷著俊臉，心痛地抱起獨孤靈，盡快趕回龍嘯山莊。路上遇到了追過來的司徒燕，又擔憂地隨他們返回。他們直奔獨孤靈的房間，司徒羽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為她細細檢查身上的傷勢，兩道好看的入鬢的劍眉擰到了一起。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是中毒了？還是中邪了？又或者是哪個該死的渾蛋害了她，我一定將他碎尸萬段！”拳頭重重捶在墻壁上，他突然走來走去像頭暴怒的獅子，啞著嗓子低低吼叫。

司徒燕神色憂傷，忍不住落淚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哥哥，在路上遇到靈姐姐時她已經是這樣了。好像是中了毒，或者被人施了蠱術一樣，幾天就會發作一次。但是無論我怎么問她她都不肯說，只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我也沒辦法！”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司徒羽忍不住責怪妹妹，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深刻的自責，“不，是哥哥不好！是哥哥的錯！我早該發現她面色蒼白，也比以前消瘦許多……”

司徒燕安慰道：“哥哥，等靈姐姐醒來，你好好問問她，或許她愿意告訴你！倘若世上有能夠治好靈姐姐的藥，就算要小燕子的命去換，我也愿意！”

“小傻瓜，有什么事哥哥會解決的，何時輪到你來插手？”司徒羽寵溺地撫著妹妹的腦袋，安慰的淡笑掛在邪魅的唇邊，“你去準備些熱水和干凈的衣裳，為她凈凈身。她這么愛美，醒來時一定不愿意看見自己這付模樣！還有，再去藥廬取些傷藥來。”

司徒燕應聲而去。司徒羽坐在床沿，心疼地撫著獨孤靈的手，癡癡地凝視著獨孤靈。他心潮澎湃卻又晶瑩剔透，因為他很明白眼前的美人要真正屬于他，還有一段漫長而艱難的路要走，眼前的歡聚不過是短暫的，但他已經做好了所有應戰的準備。

但惟一不能失去的，正是獨孤靈。沒有她，他為何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