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夾雜著覆雜線條和木屑,燈光將粗狂而奔放的木葉花紋投影到墻壁上,像看不懂的古老文字,字字訴說原始的美好。
隨著慢慢搖擺而變換著各種奇形怪狀“文字”,或者說是線條,訴說著本能粗獷的原始征召。
“好一點了?”
江南感覺自己有點困,或者是她做了夢,墻上的花紋不斷變著模樣,一會上一會下,不安分的變換著形狀,她像隨波逐流的小船,在汪洋裏漂泊,即使想躲避烈日,轉過身,熱氣強光依舊灼傷她背,她努力呼氣想呼救,一張口,僅有的一口氣,又被熱浪堵住,無法呼吸。
在大海中漂泊的無力感,不知何時才能停靠岸邊,不知會不會命不久矣。
她甚至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暈船”。
墻上不斷變化的花紋,像是奇異的文字,她應該不認識,卻又像能讀懂似的,講述著暴風雨天氣下的孤舟會如何傾覆。
驚心動魄,又危險迷人。
小船一會輕柔一會狂風暴雨,隨時有翻船危險。她乘舟直面惡劣天氣,怕的很。
墻上的“文字”在跳躍,時而往左,時而往右,江南盯著他們,微微瞇了眼,想甄別一二,卻一陣頭暈,她想抬頭,又被陳之影按住,他在她耳邊輕呵安撫,可她依舊無力極了,她真的困了,想象自己是暴風驟雨中,無所依的孤舟,隨波逐流,又不甘心傾覆,伸手攀住陳之影,她安心了些,好像有了依靠。
即使是墜入深海無法自救,她也要拉他陪著沈淪,他好像對她說了什么,啊對,他說:不要怕,跟著他。
他說不要怕,可她又不知有什么好怕,有時不像在面對驚濤駭浪而是身處云端,可一陣兇猛巨浪將她吞噬,她像溺水的人,垂死掙扎。
沈溺深海,寧靜,只聽見彼此喘息聲,生命最原始的模樣,彼此拯救,或者彼此沈迷。
理智顯得多余且無用。
可狂風驟雨并未減輕分毫,甚至有一種打樁機要鑿穿墻壁感,像在游樂園裏的水上漂流,晃來晃去,由不得她。
直到她頭撞的床板“咚咚”作響,他將她抱起,免得她撞頭,“疼嗎?”他心疼問。
她搖了搖頭,“鄰居不投訴就好。”
陳之影笑了,“這個時間點,鄰居如果投訴,我就只能實話實說。”
她順手一抹,陳之影后背黏膩,是不是出點汗,病就好的快點?
以前老人家不是常說,有點小病的話,出點汗就好,排毒,她不知真假,但如果是假的,陳之影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他最惜命。
“說什么實話?”
他咬了下她耳朵,“就說,日常夫妻和諧生活而已,希望鄰居早日習慣。”
“斯文敗類。”
“是不是早就想罵我了?”
“嗯。”她感覺自己像充了氣的氣球娃娃,即將爆炸。
陳之影卻沒打算放過她,“還能更‘敗類’,想試試嗎?”
江南扭了頭,看到墻上一晃一晃的字,變換的越來越快,所有的線條慢慢組成一個字,她念出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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