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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173】永遠（2 / 3）

秦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斯帝瑞正摟著他睡在身側(cè)。

淡金色的紗帳垂落在床鋪四周，隔著薄紗，隱隱能夠看見不遠處朦朧的橙色燈光。

看了眼身側(cè)睡得正香的大美人，輕輕分開耷拉在腰肢上的手臂后，他支起上身之后俯身拂開蓋在側(cè)臉的金卷發(fā)，盯住斯帝瑞的側(cè)臉。

剛剛他似乎做了個夢。

夢里的他，像是個不存在的旁觀者。他沒辦法形容這種感覺——從事件剝離開來的不真實感讓他有種在看電影的錯覺。不過這部電影的主角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夢境的最后，他似乎漂浮了起來。

四周全是墨藍色的夜幕，星星點點的光亮緩緩閃爍，顏色有藍有黃有紅有紫，它們像是星光，又像是奇怪的螢火，縈繞在他的周身。

視野里，扭動并旋轉(zhuǎn)的斑斕花紋綻放變化，就像五彩的萬花筒。不過最中心，那朵熟悉的六瓣花幾何圖案，閃耀著炙熱的紅光。

——“吾之子，切莫忘記你與吾的約定，切莫忘記你肩負的使命。”

從夢中蘇醒前，他的腦海里曾響起一道完全分辨不出性別的嗓音，像是由腦內(nèi)部響起，又像是縈繞在兩側(cè)的耳畔。

他無法形容聽到這聲呼喚時的感覺，有熟悉、有感動、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困惑感。他明白，這是他身體內(nèi)，那股能量源頭發(fā)出的聲音。正是它給予了他永生的能力，以及強大的力量。

只是永生和強大，宛如詛咒，帶給他的只有漫長無盡的空虛與寂寞。

唯有眼前的這個人，唯有同他在一起的這短短不到一年的記憶，在他的黯淡無光的灰暗記憶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指尖憐惜地拂過身側(cè)人的耳際。秦天垂眸，古井無波的墨眸里隱隱閃過一絲情動的漣漪。

他已然記起大部分空缺的記憶。

秦天的存在，只是他的意識之火的一部分。亦是他在慘遭意識摧毀控制實驗下，神識部分最后的防線。

就像人族心理最后的防線，如果這層壁壘也被摧毀，他會失去所有的意識和記憶，淪為本能控制下的殺戮兵器，直至身體肌能耗盡，最終死去。

其實，早在身為星際飛賊的那段時間，他的意識就已經(jīng)處在崩潰的邊緣——失去記憶、意識頻繁出現(xiàn)斷層、本能暴動、以及體態(tài)的改變。

若不是斯帝瑞曾經(jīng)喂給他的那顆基因控制藥丸，恐怕在那場人蟲大戰(zhàn)里，他便會被突然溢出的劇烈能量反噬，徹底喪失理智，淪為本能控制下的……怪物……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于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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