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老湯姆握起拳頭敲了敲額頭，有些頭疼地說道：“你知道我找到你之后要做什么嗎？”
“不知道。”湯姆終于說了“我知道”外其他的話，他搖搖頭，認真地問道，“是什么？”
“是為了……”老湯姆在湯姆面前似乎完全喪失了語言表達能力，他精心準備的話語在三個“我知道”下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用武之地，只好虛弱地說到，“故事有些長，我可以從頭說起嗎？”
“您請便。”
“好的，我和那位生下你的女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你的母親，有一些齟齬，但很明顯，你應(yīng)該是我的親生兒子。”老湯姆絮絮叨叨地說著，忽然抓了抓頭發(fā)，問道，“你介意我抽支煙嗎？”
“請便。”
管家有眼色地上前一步遞上了打開的雪茄盒，老湯姆搖了搖頭，說道，“煙。”
管家很快為他拿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老湯姆點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但這種視野被煙霧遮蓋的感覺讓他感到如魚得水，得以舒服地繼續(xù)說下去。
“說真的，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還有個兒子在世，其實這么多年，我們家一直關(guān)注著你……”
透過煙霧，老湯姆看到了湯姆面無表情的臉上寫著“你繼續(xù)編幾個字”，于是咳了咳，自行換了話頭，講述起他和梅洛普的故事。
幾支煙的時間過去，老湯姆誠懇地說道：“說真的，我不指望你相信——”
“我相信。”湯姆簡直太相信了，作為一個上周課上剛聽過迷情劑危害的巫師，從各種純血族譜和納爾遜那里打聽到不少事情的他簡直太相信用迷情劑控制老湯姆是自己的巫師母親能夠干出來的事，他點點頭，說道，“我了解了，所以你覺得在這件事情中，你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是嗎？”
老湯姆臉上浮現(xiàn)出掙扎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點燃一根煙把它抽盡，又點燃了另一根，終于說道：“沒錯，孩子，我很想騙你說我們感情很好以此來博取你的好感，但我做不到，我已經(jīng)逃離了那個魔窟十幾年，它一直是我的噩夢。”
“我理解，如果碰到那種事，換做我也會跑的。”除了零星幾個人外，湯姆一直是一個情感淡薄的人，對他那從沒見過面的生母也是如此，他感謝這位女巫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但也不覺得自己欠她什么，“尤其是聽完這段故事后，我認為自己應(yīng)該只是她瘋狂愛情中的一個副產(chǎn)品。況且，我和她是一樣的人。”
湯姆最后一句話說得含糊不清，老湯姆也沒有聽清。
但聽到前一句，一輩子沒怎么心軟過的他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他覺得自己起碼應(yīng)該盡一些父親的職責，至少讓這個孩子有得知真相的權(quán)利，這種想法讓他自己都覺得心驚，“這是什么？難道我在懺悔嗎？”
“您說什么？”
“沒什么。”，老湯姆翻開腿上的小冊子，打開其中一頁，叫來老管家，示意他說給湯姆聽。
“少爺，”老管家說道，“根據(jù)我從西城孤兒院的管理人科爾夫人那里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岡特小姐在老爺離開后堅持了五個月才生下了您，當臨近預(yù)產(chǎn)期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所以才在那個雪夜找到了西城孤兒院，倒在了門口的臺階上——據(jù)科爾夫人所說，她面朝著大門，卻讓后背和后腦勺磕在了臺階上，這可能也是她很快離世的原因之一。”
湯姆咧開嘴角，似笑非笑，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科爾夫人的名字，還是聽到了母親保護自己的故事。
老湯姆卻聽得渾身不自在，快速地嘬著煙頭，把上面的火星弄得比爐火還要明亮。
“所以您找我是為了什么呢？”湯姆消化完這些消息，追問道。
“一方面，我想要讓你繼承我的家業(yè)，”回到正題上，老湯姆明顯舒服多了，他又嘆了口氣，說道，“畢竟我已經(jīng)命不久矣了。”
“我不需要。”湯姆挑了挑眉毛，麻瓜的財富難以讓他感到興奮，但后面的消息還是讓他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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