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留在這里。”
話音剛落,那些還在滿地跑的小東西瞬間消失了,納爾遜從口袋中摸出一枚小銀球,在書桌上嗑開,一本本厚實的書籍被壘在了桌上,這些是諾比·里奇能夠找到的所有與神秘事務司有關的資料,納爾遜翻看著資料,目光掃過書名與扉頁的說明,它們很快一本本地排著隊按照時間順序飛到了書架之中。
在做完這一切后,他舉起魔杖,舉起里奇交給他的羊皮紙,照著上面的文字輕聲念叨著:
“我將探尋終極,保持緘默。”
在最后一個音節落下時,羊皮紙化作一團閃爍著魔文的流光,飛到房門上附著下來,從此以后,除非遇到比寫下這張羊皮紙的人還要高明的巫師,這扇門就只有納爾遜可以打開了。
“還挺像模像樣的,儀式感挺足,”納爾遜聳聳肩,破壞了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儀式感,“不知道我的同學……哦不,同事們每天都在忙啥呢。”
他的指節規律地敲擊著桌面,手中出現了一枚閃亮的小銀球,金屬在他的手中猶如橡皮泥般柔軟,一會兒被拉成細絲,一會兒被按成薄片,很快,一根根比發絲還要纖細的銀線被懸掛在了房間之中,它們輕輕地拂過書桌和書架,做著最后的檢查,直到銀絲路過高背椅,一陣煙霧泛起,椅子發出了魔力消散的呻吟。
“既然大家的好奇都無法遏制,”納爾遜微笑著將手中新的小銀球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銀絲從門縫中鉆出,沿著石墻的磚縫向四面八方游走,端坐在正中央的納爾遜就像禁林中的八眼巨蛛一般,耐心地等待著大網的織成,“我也沒法免俗啊……真好奇,就當是順便加固建筑結構了。”
手中的小銀球猶如真正的生命一般,尋找著最快捷、最隱蔽的路徑,向著更高或是更深的方向延申而去。
“是不是到飯點兒了?”
納爾遜將小銀球塞在抽屜里,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看著依舊陰暗的大廳,他皺了皺眉頭,伸出魔杖沖著中央的位置一指,一只大了很多圈的大號火焰杯出現在了大廳中央,在被投入一枚火星后,明亮的火光熊熊燃燒起來。
“嘎吱——”
開門聲從納爾遜側后方傳來,他扭過頭,看到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博格特——那位有幸現場見到他預言的預言廳管理者,他唯二見過的緘默人。
在看到納爾遜臉的瞬間,博格特就像一只看到天敵的兔子一樣,扭頭就要往預言廳中鉆,但一只手卻已經按住了門,他苦著臉抬起頭,看到了笑瞇瞇的納爾遜,“威……威廉姆斯先生,好久不見。”
納爾遜能夠感受到他溢于言表的心聲——“天吶,太倒霉了!”
這種被人覺得晦氣的經歷還是第一次,這讓納爾遜感到十分新奇,他看著博格特四處亂轉的眼珠,笑著說道:“博格特先生,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你沒說過。”作為預言廳的管理者,博格特擁有著遠超常人的記憶力,他瞬間回想起了和納爾遜相遇那天的經歷,認真地搖了搖頭,加重了語氣說道,“您真的沒說過。”
“哦?是嗎?”納爾遜擺了擺手,“那我應該說過你會升職吧?”
“確實說過。”
“不客氣。”
“我為什么……”博格特頹喪地搖了搖頭,那確實可以視作一個“預言”,而且它成真了,“好吧,謝謝。”
和納爾遜見到的第一面,他就平白多了一條預言的工作量,而且還是那么勁爆的內容,生性謹慎的他此刻只希望納爾遜不要再搞這些幺蛾子了,希望這位年輕到過分的同事懂得什么叫謹言慎行,更何況,名義上納爾遜還要比他高一級。
納爾遜看著他說道:“我有件事——”
“您不要說了!現在已經下班了!”博格特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博格特先生覺得,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一只博格特,那么它可能會變成正在進行離譜預言的納爾遜。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就在他松開手,慶幸自己躲過一劫時,卻愕然發現納爾遜還沒走,張開嘴正要說什么,他趕忙再次抬起胳膊,但這次納爾遜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把就將他按住了,“我想問問我們應該在哪兒吃飯,博格特先生。”
納爾遜貼心地幫他關上門,一道銀芒一閃而逝,讓博格特以為是火光帶來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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