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藍狄想著女人要么會被問楞住，要么會緘口不言。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會大半夜特意來跟女人談這個問題。
雖然他們相處得還不錯, 可也沒有熟到什么話都能談的程度。
一定是想到那些植物可能會死，所以自己覺得必須要重視起來。
年輕將軍故意忽略了內心裏的另一重想法：如果植物死了，女人會被粉絲追責, 女人在帝國會活不下去。
而這也是讓他大半夜出來跟女人閑聊的另一個原因, 被他故意視而不見。
現在他在想，如果女人有應對的方法, 那就是“獨家配方”了, 不會對他這個外人講。
誰想女人卻攏了攏鬢發, 云淡風輕道：“沒關系，我賣出去的植物都帶著子空間，所以每次才賣這么少, 不能大批量的賣。”
這下倒是讓藍狄有些楞住了。
就這么簡單？
子空間并不算什么高端的技術，原理就是把空間覆刻, 像細胞分裂一樣分裂出去。
比如說他第一天來這裏時把機甲塞入了一個空間。
那個空間便是他放出來的子空間, 和他在軍部陳列機甲的空間是一體的。
放進這個空間, 也就等于放到了那個母空間。
現在他的機甲在軍部, 但只要他從這邊的子空間裏進去, 也能把遠在千裏之外的那架機甲開出來。
其實有了子空間，他能在任何地點從軍部把那架機甲開出來。
星際的空間學研究早就爐火純青，除了特殊空間被軍部管制，普通空間遍地都是。
比如說你想獨處, 就可以去隨便申領小空間進去待一會，手續極其簡單，用光子計算機跟軍部平臺下單就行。
子空間也是一樣的, 學習過空間分解技術的人就能把一個空間分出子空間來。
不過一個女主播居然會這種技術，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說起來，他當初是滿腔怒氣而來，跟女人相處了這么幾天，怒氣沒有了，欣賞倒是越來越明顯。
這邊藍狄開始懷疑人生，那邊程曦繼續道：“是的，賣給粉絲的那些盆栽本質上還是在我這個空間裏的，所以環境什么的根本不用擔心。”
她說著，撐著下巴嘆了口氣，“但你這倒提醒了我，子空間數量有限，我如果想把整個藍矮星都種滿植物，還是要重新想出讓種子在星際存活的辦法。”
她這樣撐住下巴，外套的衣襟松開，露出裏面紅色的吊帶，和吊帶下白皙的皮膚。
藍狄默默別開了視線。
程曦問他：“怎么了？”
藍狄揉了揉眉心：“沒事。你還想普及？普及了的東西就不珍貴了，你確定？”
“沒關系”，程曦笑了，“植物本來就不該是奇貨可居的東西，她們存在的意義并不是給我斂財，我更希望她們能在更廣闊的天地自由自在地活著，靜靜地展示自己的美好和治愈力。”
聽聽這話，是一個主播該說的話嗎？
藍狄看著女人閃著瑩潤光澤的眼睛，忽然有些動容。
傻子！
起身的時候卻忍不住走到她身邊。
“那你還把她們做成菜吃掉？”
程曦調皮一笑：“那要不然不吃了？明天我們都喝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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