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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yī)院，醫(yī)生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倍嘤喙庾匀豢匆娤蚍峭砝鋮s的眼神，她舉手投降：“向總，我會自罰的，只要你去養(yǎng)傷就行?！?

葉桑榆把車開成火箭，但見向非晚端坐，雙手緊緊扶著把手。

她想起什么，減緩車速，向非晚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偷偷瞟了她好幾眼，最后小聲說：“你別氣，我沒事的，我就是……”

“閉嘴。”

“好?！?

一路到醫(yī)院，醫(yī)生果然在門口，沒給她們?nèi)魏稳艘粋€好臉色。

最后醫(yī)生目光落在葉桑榆身上：“是你？”

她以前就知道向非晚和葉桑榆關(guān)系極好，橫眉立目訓(xùn)葉桑榆：“你知不知道，她的骨頭都快碎沒了？你……”

向非晚擋在中間：“你不能說她?！?

“我怎么不能說？”

“就是不行！”向非晚把人擋在身后，擰眉更大聲地吼：“誰都不能說她！”

“你怎么跟我說話的？沒大沒?。俊贬t(yī)生也兇，葉桑榆無語：“行了，都不許吵了！”

她指著向非晚：“你，跟醫(yī)生回去?！?

她又指著冬青：“你，把她給我看住了，再出來就告訴我！”

“還有……”她的手晃了晃，沒指，畢竟是長輩，兩鬢頭發(fā)都白了，“還有您，不要兇了，她人不是在這裏嗎？吼什么？怕她肋骨碎得慢，你干脆給她一腳！”

葉桑榆說完，氣鼓鼓地走了。

剩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冬青趁著兩人發(fā)火，趕緊扶著向非晚往裏走。

醫(yī)生當(dāng)然還是把兩人訓(xùn)了一頓，讓冬青把葉桑榆叫過來：“她也有份，是她把晚晚肋骨弄碎得吧？我就該想到，能讓她這么沒骨氣的，就只有她了。”

冬青心想，您說的可真對，苦楚道：“您也知道?！?

“我能不知道？”醫(yī)生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有次葉桑榆被樹上掉下來的蟲子嚇到，她開直升機撒藥，把家裏的樹都給噴藥了，差點沒把她爹藥死?！?

冬青聽著想笑，向總以前真是小憨憨。

聽從醫(yī)生指令，她只能打給葉桑榆，意思是兩人換班行不行。

雖然她恨向非晚，但是沒想是這樣弄傷她，萬一殘廢更糟了。

她不想欠人情，答應(yīng)晚點過來守夜，冬青因此被向非晚豁免，不用自罰了。

冬青在微信上問葉桑榆：你說的晚點是幾點啊，向總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很有殺氣了，你回家再過來應(yīng)該挺快吧？

葉桑榆：等著吧。

葉桑榆壓根沒回家，直接往青檀寺去了。

她循著之前的路，又回到偏僻的小門，和小沙彌說幫向非晚取東西，小沙彌幫忙開了門。

葉桑榆拉開房門，有一股濃郁的焚香味道，暮色照進來，房間的一切被涂成暗紅，威嚴肅穆中透著悲壯。

香幾乎燃盡，只剩下點點星星在閃，她環(huán)顧四周，最直觀的，是紅黃兩種顏色。

紅色是給在世活人的延生牌位，黃色的給過去祖先的往生牌位。

葉桑榆內(nèi)心有種預(yù)感，往前走看到自己名字，她的猜測被印證，再往前看是許云苓的，估計是向非晚的母親。

她記得向非晚面上每次淡漠的反應(yīng)，但內(nèi)心其實還是希冀母親活著。

再往前向秋水的，之后是半夏和冬青，之后……

葉桑榆楞在那，為什么沒有向非晚自己？

她又回到紅色往生牌位那邊，不出意外看到向家的的祖先，以及兩年前離世的向叔華。

再往前她看見葉家爺爺奶奶的名字，沒有爸爸媽媽的，她楞楞站在原地半晌，給功德坊裏上了一炷香。

離開之前，葉桑榆正趕上負責(zé)人要下班，她特意問了向非晚那間功德坊。

負責(zé)人念叨：“按理來說，是要保密的，但是她本人交代過，你等同于她，所以告訴你也無妨，等我來查一查?！?

延生牌位，一般一年換一次，往生牌位，終身存放。

“從2016年開始供養(yǎng)的，”負責(zé)人瞇著眼翻看著紙質(zhì)記錄，緩緩道：“她這邊做了特殊處理，延生牌位供養(yǎng)30年，但是商定每年元旦會過來更換，她沒來的話就由我們住持代為更換，同時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