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查的場合

沙林無奈地站在魁地奇球場中央，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霍格沃茨的學生和教授。在他身邊，薩拉查一手指著他，一本正經地介紹：“高等級的純種羽蛇可以化成人形，表面上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唯一可以辨別的部位在眼部。”薩拉查點點沙林的眼睛，“純種羽蛇無論什么形態，瞳孔都是呈細長的豎直狀，這一點無法改變，因此在需要偽裝成人類是，他們會用特殊的法術迭加在眼睛上。但這樣一來，羽蛇獨有的力量波動就能夠被對魔感知力達到c級以上的巫師感覺到。羽蛇是暗黑生物的皇族，即使剛出生不久的幼年羽蛇，實力也已經達到ss級，如果被視為目標必死無疑。所以遇到一條純種羽蛇，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假裝沒有發現，盡可能合理地迅速離開，并祈禱他的目標不是你。羽蛇族很少與人類交往，結仇的機會不多，可一旦惹上一個，整個族群都將視你和你的親屬友人為敵，并循著血緣，將你的每一滴血液從世上徹底抹除。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辨別方法，就是請他吃酒類食品。真正的羽蛇在身體中的酒精純度達到30后，會自動恢覆原形——羽蛇非常厭惡被迫的恢覆原形，除非你有把握擺脫嫌疑，不然就別嘗試這種方法，后果上面已經說了。另外，若真的采取這種辨認方法，需要找足夠空曠的場地，羽蛇的原形通常很大。”薩拉查說著示意大家全部坐到看臺上，然后敲敲身邊清秀的男人。

沙林很不華麗地翻了個白眼。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離開族群時大長老似笑非笑的表情了，這位新任長老大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哀怨悲憤地看了一眼薩拉查，沙林嘆了口氣，現出本來的模樣。

“啊！！！”看臺上尖叫四起。學生們看著一瞬間膨脹起來、貼著球場邊緣一圈圈盤旋起來還和城堡差不多高的巨大羽蛇，拼命仰頭，還是看不清高聳入云的蛇頭。磅礴凌冽的魔力四散開來，撞到阻攔在球場與看臺之間的無形圓柱屏障，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場地被一下子切割成無數細小的碎塊，斷裂的土地帶起沙塵飛揚。

薩拉查站在羽蛇祭司長的身體上，緊貼著對方揚起的脖頸。他想起自己還年幼的時候，也是這樣站在大長老身上，抱著粗得十幾個他都無法合抱的脖子，自上而下俯視整個羽蛇族的領地。

難道當年大長老就決定要由他接任了？薩拉查自嘲地笑了笑。的確，后來的他已經強大到甚至超越大長老的地步——雖然他們并沒有真的打過一場。可現在……張開的手掌反覆握緊。現在，自己大概也就能跟幾個月大的羽蛇嬰兒拼一拼了……這樣的自己，怎么可能再去接下大長老之位？

何況，就算自己的實力沒有變化，他也不可能離開霍格沃茨，不可能離開戈德裏克。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恢覆了人形的沙林在眾人退避三舍的目光中可憐兮兮地看向薩拉查：“薩拉查大人～能請您隨我回本族了嗎？”他都犧牲溫柔和善的形象來當教學道具了……

“你明明已經發現了吧？”薩拉查淡定地揮手修整好一片狼藉的魁地奇球場，和后期防御屏障出現裂縫后被波及到的看臺下半部分。

“的確，若是您原本的實力，整個場地都不會有任何破損。”沙林平靜地回答，“盡管如此，薩拉查大人，您依然是下一任大長老。”

“我不會接受的。”薩拉查說著踏上城堡臺階。

沙林站住了，默默註視著幾步之遙的瘦削背影。直到那個身影快要消失，他才幽幽地開口：“您果然已經忘了，薩拉查大人。”

薩拉查一驚。然而，隨著他走進城堡，大門在身后轟然合上。他只來得及看到名為沙林的羽蛇祭司長悲傷的剪影。

過去，他們見過面嗎？

“555薩爾你終于回來了～～～”沒等他想到什么，金發的獅祖就從走廊一頭猛撲了過來。條件反射地閃身躲過，同時一咒抽飛不分場合賣萌賣蠢的獅子：“戈德裏克·格蘭芬多！你還能更愚蠢些嗎？！”

“我對別人不會這么蠢的～”戈德裏克寬面條淚地爬回來，一把摟住薩拉查，毛茸茸的腦袋搭到他的肩上，惹得他肩膀一沈。

忍了忍，薩拉查還是沒有將這顆腦袋直接切下來扔掉，抬起的手落在后腦拍了拍：“沙林不會對我怎么樣。”

“我才不信。”獅子祖宗不滿地撇撇嘴，“他來了還沒三天，你就整天跟他在一起，都不怎么理我了，晚上也不讓我進臥室……”

所以這只蠢獅子是在吃醋？薩拉查淺淺勾起嘴角：“沙林的實力比我們加在一起都強，我必須時刻盯著他。至于讓你睡沙發……”他突然退后兩步，看著戈德裏克踉蹌著靠到墻上，“作為校長室的擁有者和使用者，你完全可以再擴展出一間臥室，而不是趴在沙發上裝可憐。”說完他路過一群早已見怪不怪的小動物，走向教師席自己的座位。

“……”戈德裏克憂郁地看著自家男人，抬腿跟了進去。

心不在焉地吃著自己最喜歡的三分熟小牛排，薩拉查再次想起被關在城堡外面的沙林。究竟是什么時候見過他？是幼年跟隨母親住在羽蛇族的那幾年？還是后來為了霍格沃茨和大長老簽訂契約的時候？薩拉查是典型的過目不忘體質，可他完全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這位看似非常年輕的羽蛇——人形和蛇形都沒見過。

可若是他們從未相識，那句話，又能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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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圣誕假期只有不到2個月了，這也意味著，一旦達不到所在年級的綜合實力等級要求，就會有學生不得不留級。即使是對成績最淡泊的赫奇帕奇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而作為實力還沒有達到a的斯普勞特教授，在頭疼學生的同時還要兼顧自己的力量提升，可謂是焦頭爛額。薩拉查和戈德裏克都挺喜歡這位很多方面與他們的友人非常相像的女巫——雖然赫爾加從來不會放任自己身上沾著泥土臟兮兮的樣子。于是為斯普勞特教授提升實力的工作落到了無辜的維迪·斯萊特林身上。

維迪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抽抽嘴角，一方面糾結于拐走導師的那條羽蛇，另一方面又惡意地希望導師離開某只獅子、跟著沙林回本族去。天天看著那兩只在眾人面前秀恩愛自己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搞定一只黑色大蝙蝠的人傷不起啊……

他不知道此時的薩拉查，正面臨著來到這個時代之后最大的危機。

禁林中心，薩拉查與這幾天盤踞在這裏的沙林對坐在小圓桌邊，各自捧了一杯茶小口啜飲。

“我不記得我們見過。”最終薩拉查率先打破寧靜。

“的確，您或許是不記得我的。”沙林點頭，“那年我剛3歲，跟在母親大人身后，見到了與大長老交換契約的您。”

薩拉查忽然想起來了，略顯驚訝地說：“你就是那時候被哥哥推了一把摔在契約裏差點被抽干魔力死掉的那個孩子？”那時候他還是蛇形，小小的一條突然飛過來，把他和大長老嚇得面無人色。羽蛇族最珍貴的就是小孩子，偏偏一條羽蛇兩三百年才可能生出一個來，而且一旦生產，在孩子長到300歲之前，母體都不會再懷孕。若不是動輒上千的年齡，這個與上古神族有著很深淵源的暗黑種族，怕是早就湮滅在歷史之中了。

“是的，當時是您和大長老一起救了我。”沙林恭敬地回答。

薩拉查沈默了。羽蛇會本能地保護幼崽，所以當時的他毫不猶豫地將大半魔力輸進了瀕死的孩子體內，并沒有考慮到自己一半的巫師血統會對他造成怎樣的影響。按照當年一面之緣所觀察到的，他不可能在僅僅一千年后擁有足夠擔當祭司長職位的實力，看來是在魔力融合的過程中發生了變異。

這也解釋了許多事情。比如沙林為什么可以毫發無損地穿過三生河，因為那道魔法屏障認得他的血統和魔力；再比如……

“你曾經來這邊找過我？”薩拉查挑眉。若他沒有猜錯，維迪的真正先祖已經找到了。

“是的，薩拉查大人。”沙林嘆了口氣，“城堡內那位擁有本族血統的孩子，確實是我遺落在這邊的血脈——雖然那只是意外的產物，而且那個叫維迪的孩子，除了蛇語外并沒有承繼任何本族的天賦。”

“他并不需要羽蛇族的承認。血統畢竟很稀薄了。”

沙林點點頭，突然正色：“薩拉查大人真的不愿意隨我回本族嗎？”

“我說過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完全無法服眾，我沒有千裏迢迢去自取其辱的愛好。”薩拉查說著捧起茶杯，顯然是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談論下去。

“即使我一直愛慕著您、最大的愿望就是成為您的祭司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