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采寧子的猜疑是有根據(jù)的。這種前例不是沒有，若說遂泉小兒做事講規(guī)矩，太板正，一定要走流程先請示再放行也不是不行。可怎么請示著請示著，人不見了？
是躲起來了？
是在拖延時間？
怕采寧子擔心，瑞和沒說自己出過車禍的事情，不然的話采寧子就不是猜測，而是篤定了。他親自去跟道協(xié)的人說這一件事，道協(xié)的監(jiān)考官說這件事只能考生自己解決。外景考試，變數(shù)多是正常的，就像葫名山武試一樣，也考運氣，外景考場也是如此。反正試題已經(jīng)放出去，能不能得分全看考生，他們是不會插手管的。
“畢竟沒有違規(guī)啊。”
采寧子咬牙。沒錯，遂泉的做法沒有違規(guī)，一切只是他的猜測，他說遂泉是故意的，證據(jù)呢？拿不出證據(jù)，那就是污蔑。他只好再次給瑞和打電話，將推測說了出來。
“希望只是為師想多了，你且等一等，如果遂泉過了今晚還未請示完畢，我們就能找株陽特調處要個說法了，我們按照他們的流程走，他們自己工作效率低，錯就在他們！”采寧子壓低聲音，“如果真的有人算計你，最遲今晚或者明早就會收手，你注意一點。”
瑞和聯(lián)想到自己出的車禍……輕輕點頭：“明白了。”
偶然？一次叫偶然，兩次叫必然。
來參加考試，接連遇到阻礙，瑞和也心生疑慮。他沒有離開，在附近隨便應付了晚飯，盤腿坐在大院門口等。
夜幕很快降臨，太陽剛下地平線，遂泉終于回來。他一看到瑞和就拉著瑞和一疊聲地道歉，情真意切的模樣：“不知道被誰敲了悶棍！我包扎后就趕緊趕過來了，真是抱歉！對不住啊！”
瑞和笑了，他很少這么笑，眉梢不動，嘴角微微勾著，在昏暗的路燈下，乍一看仍跟往常一樣謙和有禮，實則眼睛含冰。
“沒關系，那我現(xiàn)在能進去了嗎？”
“當然能了，你是考生嘛，道門大比的武試自然重要，我們就在門外等你，不插手你考試，等你考完了我再進去確定隱患盡除就行。”
“嗯。”瑞和應下，那句客套的“謝謝”都吝嗇說出口。
看著瑞和走進去，遂泉收住表情，退出院子的警察們問：“能讓他進去？入夜后里面更冷了，他能行嗎？”
“不知道，考試嘛，能不能行外人怎么知道。”遂泉微微嘆氣，這一次他也是動了一回私心了，拖了這么一天已經(jīng)是極限，再拖下去道協(xié)該查到他頭上了。“我們等著吧。”
他看向巷口微微皺眉，然后收回視線看向院子里。
盛名之下，這個荷蓮觀的虹臻到底能不能行？
瑞和走進大門來到院子里。這里的溫度與白天相比又下降了幾個梯度，讓人覺得如置身于冰雪寒天中，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站在院子中打量片刻，瑞和背對著枯井盤腿坐下，一動也不動。
門外，遂泉心中道：狂妄，少年狂妄！
空氣中的氣流開始發(fā)生變化，刺骨寒意絲絲縷縷地借著夜風向他襲來。瑞和巋然不動，只暗自思忖：好像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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