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譬如面前這幾位,乃是南斗六星天府、天梁、天機、天同、天相、七殺與北斗五星中的天璇,便被旁人稱之為“七星劍”。
打量這幾人神態,葉玉棠覺得極有可能是沖她來的。
果不其然,擱下茶碗,便聽得被祁慎稱之為“天璇師叔”的那位女道人上前抱劍一揖,稟明來意道,“葉女俠盛名及于海隅,人人皆道我七人皆不是女俠的敵手。今日幸得女俠光降,還望能得女俠出招指教,方才好證一證流言虛實。”
天璇身量高闊,立在她跟前,將論劍臺擋了個結結實實,搞得她有點不高興,問天璇道,“非得現在嗎?”
祁慎不動聲色的瞧了她一眼。
眼神里的意思是:你這么說話,傳出去小心落個不尊師長、狂悖無禮的名頭。
七個人,黑壓壓地將她們二人圍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么亂子。
程雙匕第一個趕過來,站在后頭關切問道,“怎么回事?”
天同解釋道,“天師派船快要走了,在此之前,想請女俠一戰,不知可否承情?”
程雙匕做和事佬,為她開脫道,“人想看師弟論劍,何必強逼?”
天府往后一瞥,嗤地一笑,“就這?有什么好看的。”
葉玉棠想了想,直言道,“流言本不值得理會。若它說我不敵諸位前輩,我必一笑置之。但既然今日此事關乎諸位前輩威名,這一戰我自然卻之不恭。只是我有個小小請求,終南論劍乃是未出師弟子之間的比武,天府前輩方才既已言明‘這等比武沒什么好看的’,那也知道,諸位前輩在此出手必會搶去風頭,這實在不甚公平。”
程雙匕抱著胳膊點點頭,欣慰一笑,頗為贊賞。
天府道:“在何處一戰?你可從我七人中擇一人隨你前去。”
葉玉棠道,“不必。既然流言誹謗七位前輩皆不敵我,那便一同與我一較高下。以免拖泥帶水,反叫船家久等。”
她即刻起身離席,一路領著七星劍與程雙匕、祁慎來到鎮外沼澤地。
·
除卻長孫茂,任何一場不夠精彩的比武,都不足以讓她記在心頭。正如那日她一戰七星劍,哪怕被外人傳的再神乎其神,倒頭來她依舊回想不起多少具體細節來。
只記得七星劍不大看得起她,起初只上了三個;而后見三人追她也吃力,一個接一個的上……到頭來還是連她衣服角都挨不著一下。
唯一能令她記憶深刻的,乃是七星劍聯手擊出天師派絕學雷霆電掣九式劍,一人各執一式,擊出七道寒芒劍光,其聲響徹密林,擊出數道棕紅煙云,蔭覆半空,整個鎮子霎時間仿佛白晝黃昏來了個更替。
她騰身驚掠而起,數個起落回旋,接上幾個輕巧陡轉,輕松避開一道道劍光。
七星劍凌空直追而上,于身后窮追不舍。
于棕紅云霧之中,但見七道劍芒呈北斗之勢,向一道淡藍的影子急追而來。
論劍臺下諸多看客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忽地有人驚叫出聲:“七星劍!”
又有人高聲喝問:“七星劍追的是誰?”
又是七道雷霆電掣驚破白晝朝她疾追而來;她并未急著閃避,以羅漢金身生生接住七道劍芒力勁的瞬間,拆長生為棍,以大悲杖法旋身陡擋。
不壞體功連同大悲杖法氣勁,將劍芒以數輩力道,朝七星劍回敬了過去!
整個過程之快,若非內力充沛、耳聰目明之人,一瞬之間恐怕只能看到七道雷霆于齊聚之處,擊出一道羅漢金暉;金暉復又旋出金光千道,那電光瞬間原路折返,回擊七星劍!
有人認出了那道金光,大聲叫:“此杖是長生!此人是……葉玉棠!”
長孫茂于論劍之中亦抬頭來看,忽然掉頭就要往論劍臺子下面跑。
韋天賜一把將他拽回去,“你往哪兒去?”
長孫茂急得大喊:“七個人追著我棠兒一個人打……他們怎么可以欺負她一個人!”
韋天賜道,“你家棠兒師姐以寡敵眾,恐怕是她一個人欺負她們七人才對!”
長孫茂一時沉默,仿佛也覺得這種說法可信,但到底還是不服氣。
韋天賜一刀朝他肩頭遞去,“你師姐贏了,你卻要輸。”
長孫茂一杖旋身,自背后將他彎刀挑飛了出去;旋即回身便是一腳,將韋天賜整個踹翻在地,轉身掉頭便跑。
韋天賜仰躺在地,□□了兩聲。
旋即不可置信的罵了句臟話,復又笑道,“陰招可**多!”
北斗天樞滿眼里都是天上神仙打架,心思壓根已不在這論劍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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