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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我又還給他那句……
我舔舔嘴角的酒漬，吸著嘴唇?jīng)]有說話。喉嚨發(fā)緊，像被人狠狠扼住了一樣。
電話里沉默良久。能聽到他的呼吸聲。我抬起左手按按自己發(fā)熱的臉，對著電話嘿嘿笑了，“那句啊，不用說抱歉。你都說了，你說給我，我又還給你了。扯平，扯平，哈哈。”
釋南沉默。
“好吧好吧，你都說抱歉了，那我也應(yīng)該說抱歉?！蔽以谧雷忧白?，看著并排站在一起想走又不敢走的女鬼，平心靜氣的對他道，“對不起。那天氣急了，不然不會把那句話扔給你。好了好了，這回真正扯平了。大過年的，別在這事兒上磨嘰。給你拜個(gè)年，過年好過年好。”
“非要把事情算那么清？”釋南問道，“能不能別算那么清？”
我收了笑，“釋南，你到底想干嗎？”
說出的話如同潑出的水，根本不可能收回來。他說抱歉我也說對不起，還想怎么樣？
“那句話，很傷人。我每次想起來都覺得是在凌遲?！?
我拿起一只筷子戳魚，咬著舌尖沒有說話。
他痛了，所以他知道，我痛了。
果真。刀不挨在自己身上，永遠(yuǎn)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兒。
“蘇青檸，咱們能不能好好談?wù)?？我不想因?yàn)橐痪湓挘蹅冊阶咴竭h(yuǎn)?！?
“哪能哪能！”我哈哈笑道，“我惹那么多麻煩，每次都是你救命……”
“你能不能別笑?！?
“好，”我收住笑，喝了口啤酒，對他道，“你說談什么，談吧?！?
電話對面?zhèn)鱽黹L長一聲嘆息，然后，良久沉默。
我拿起鎮(zhèn)魂鈴，把又想逃走的兩只女鬼給召喚回來。小聲道，“想跑！門兒都沒有，回來陪我喝酒?！?
電話里傳來輕笑，“蘇青檸，你現(xiàn)在想起那句話還難受嗎？”
“難受？不難受。”我現(xiàn)在除了腦子暈暈的難受外，什么也感覺不到。
“那好，這一篇掀過去怎么樣？”釋南道，“至于你家里的事……”
我心暮然一緊。后腦有些發(fā)涼。
“慕容和紀(jì)浩然什么也不知道，他們只是接到找你的電話。我是知道些，可，你知道我的也不少。你看。你當(dāng)初掀我衣服看我后背上的眼睛時(shí)，我也沒惱羞成怒是不是？”
“屁！”我想也不想的頂回去，“你后來發(fā)脾氣了！”
不然那句話從哪里來的。他丫難受幾天，我丫難受一年！
“你當(dāng)時(shí)就發(fā)脾氣了?！贬屇系溃鞍茨愕睦碚?，扯平了?！?
“這能那么算嗎？”
“那你說要怎么算，說扯平的是你，說不扯平的也是你?！?
“那說不扯平的是你，說扯平的也是你呢！”干嗎總用我的話來堵我，“再說，扯不平！你當(dāng)時(shí)是掐著我脖子說的！”
“開門?！贬屇系溃拔易屇闫弊??！?
門上傳來兩聲敲門聲。
我一愣，對著電話爆笑出聲，“釋南，你要不要這么好玩兒？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當(dāng)面說抱歉，所以才出去打電話的？”
做人不要太高冷，不然道歉時(shí)會很慫逼的！哈哈！女以夾扛。
“開門。”釋南道，“我要進(jìn)去殺人滅口?！?
“不行不行?！蔽铱粗T道，“這篇掀過去，掀過去。我不想掐你脖子了，你也別進(jìn)來。你快回百鬼林，快回百鬼林！”
果然，嘴快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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