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和過去并沒有什么不同。
世界很殘酷, 不會因為誰的消失就停止運轉。
五條悟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此癥狀當了家主之后非但沒有削減, 反而更嚴重了。
他們還是一起出任務,有時候也分開, 受傷之后一起被硝子罵, 雖然從那之后五條悟就很少再受傷, 擦破點皮都沒有。
夏天轉瞬即逝,秋天悄然而至, 樹葉發黃雕零。
五條少爺買了很多新的衣服,順便給他和硝子也買了一大堆, 沒有一件是和原來一樣的。
好像什么都沒變, 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樣了。
五條悟開始學著和家裏的老頭們吵架、學著平衡勢力爭取利益、和御三家其他人進行原來最討厭的表面外交、打理家族資產。
他開始執著地變得更強、更強, 比其他人強百倍、千倍, 似乎有一個不存在的假想敵,追著他屁股后面在跑。
他再也不會毫無防備一覺睡到天亮還賴床, 再也不會偷懶只靠咒力認人,再也不抱怨頭疼或很吵, 六眼的信息量悉數收下,還會慣性地逐一確認細節。
睡眠時間短到可怕,學會反轉術式讓他更加有恃無恐,沒什么時間不是在工作、訓練或者學習。
他很少回宿舍, 一個周末,夏油杰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隔壁公寓的門把手落了厚厚一層灰。
恐怕這么久,一次也沒有被人打開過。
這么下去,“咒術界最強”可能就不僅是五條少爺的自夸吹牛了。
大家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按部就班地走在該走的軌道上,好像什么都沒發生,對過去閉口不提。
只是偶爾的時候,夏油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
總能摸到兩根無論如何都掃不干凈的白色貓毛。
他本來以為,再一次跟五條悟聊起這個話題,可能真的要等到半輩子之后了,直到那天忽然接到電話。
“……你快回來吧。”家入硝子嘆了口氣。
“五條要和輔助監督打起來了。”
夏油杰:“……”
等等,打起來?這能打的起來?
確定不是單方面的碾壓?
而且——他跟輔助監督打什么??
硝子含糊道,“反正你看了就知道了。”
掛掉電話,硝子給他發了地址。
夏油杰看到就明白了。
因為地址是五條久之前住的病房。
咒術高專。
五條悟沒進門,就靠著墻坐在門口,心不在焉地扣著自己的手指,他誰也不讓進,輔助監督一時拿他沒辦法,只能在旁邊站著等。
夏油杰草草了結任務趕回來,離得越近,腳步就不自覺放地越輕。
五條悟抬頭看了他一眼,和平常一樣吊兒郎當地一揮手。
“呦,杰。”
亂七八糟的話在喉嚨攢了一大堆,最后出口卻是無聲。
夏油杰在他身前停下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穿過眼前的墨鏡,直接看到他長長的、白色的睫毛。
從前,他也經常從這個視角看另外一個人。
“悟,這裏已經留了很久了。”
“嗯。”
“你這樣,輔助監督會很為難。”
“嗯。”
“悟——”
“你好煩哦。”五條悟抓抓頭發,不耐煩地打斷他,“我知道。”
他沒頂嘴,就是坐在那一動不動,執拗地不讓任何人進去。
五條悟好久沒這么毫無理由的任性了,雖然他現在還是任性妄為,但總覺得跟過去有著微妙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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