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快滿十五歲的時候，裴千林傳訊過來，說是要接你回去，給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及笄禮，為你尋摸一門好親事。”
顧雪霆握著沈意知的手一緊，居然要把知知嫁給別人？
裴千林，知知的大舅，他記下了。
“你爹倒是沒想過將你嫁人，他巴不得一直養著你呢。不過你大舅的信倒是提醒了我們，這里有女孩子十五歲及笄的習俗，我們便先在鯤靈島上給你辦了一場。你說想去帝都轉一轉，也看看你娘曾經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樣的。
“實際上我們都知道，你就是心野了，在鯤靈島待不住了，女大不中留啊，我和你爹雖然舍不得，不過也耐不住你纏磨，就放了你出去，我說送你去，你還不讓。”
說到這里，張靈澈再一次悔起來，上手在沈意知腦袋上敲了一記。
若是知道她這一出去差點喪了命，他說什么都得將她拘在島上。
沈意知委屈，“師父，我都是當娘的人了，卿寶他們都看著呢，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啊？”
顧雪霆大手給她揉著額頭，一臉心疼的模樣。
張靈澈翻了個白眼，這丫頭就算失了憶，這討好賣乖的德行還是一點兒也沒變。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剛才盡顧著說話去了，還沒正經吃幾口菜呢，張靈澈拿起筷子，伸向自己早就看好的一塊晶瑩紅潤的蹄髈。
蹄髈軟嫩如豆腐，顫巍巍的差點夾不起來，一嘗，入口即化，肥而不膩，再喝一口小酒，滋味甚美。
“你的廚藝是愈發出神入化了。”他贊嘆道。
沈意知笑著給他添了一杯酒，“那您多吃點。”
想起什么，張靈澈動作忽然一頓，“你之前是不是偷偷溜進我的藥園子里去了？”
“什么？”
張靈澈抬手幻化出猙獸小紅的模樣。
外形似豹，全身赤紅，拖著三條尾巴，腦袋上一根如玉般的角。
沈意知一看就認出來了，這不正是自己兩次在青芒山中遇見的異獸嗎？
“這是我養來看藥園子的，結果倒是被你給收買了，還將你帶進藥園子里去，摘了我不少靈藥，以為留下一堆吃的我就不會計較了？”
張靈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沈意知殷勤地給他舀了一碗鮮濃的羊肉湯，討好地送到他面前，就差親手喂他了。
“師父，其實站在藥園里的時候，我就想起來一點了，我知道這是師父您的藥園，里頭還有好多藥是我親手種下的，對不對？我也不想不問自取啊，不過那會兒您不是不在嘛。”
張靈澈哼哼兩聲，倒不是真的要跟她計較，徒弟挖師父幾株靈藥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么，不過是想趁機多享受一下師父的福利罷了。
不過自家徒弟不計較，外人就不得不計較了。
他喝完湯，擦了擦嘴角，一副長輩的姿態看向顧雪霆。
“雪霆是吧？你前挖走我辛辛苦苦布陣養起來的陰陽花，后搶走我守候已久的千年雪參，按理說你跟小知了關系匪淺，我這做長輩的，不該跟你計較，不過這兩株靈藥關系重大，我不得不跟你算一下這筆賬了。”
顧雪霆當即將那株收進玉盒中的雪參遞過去，“陰陽花我是真的沒見過，師父是否誤會了？至于這株雪參，當時我到的時候并不見旁邊有人守護，不過既然師父有用，我自不會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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