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然被豆漿燙得渾身不時,被弄濕的西裝濕噠噠黏著皮膚,又燙又難受。
他用力拍拍衣服,氣到失語。
“你——你瘋了!你吃火\\藥了你?”何泰然一臉不可理喻。
何田田很有眼色的摸摸神隱,一句話都不說了。心中更是暗怪昨晚那個保姆沒有告訴她,爸爸媽媽原來在吵架,害得她差點掃到臺尾風。
“爸爸媽媽,我上學去了。”何田田見勢不妙,立即背起書包跑了。
也沒人理會她。
陸溪理了理鬢角的碎發,施施然道:“我是瘋了,我才讓你責怪這么多年,才把擔子攬在自己身上這么多年。當初是誰,讓我帶著孩子去你倉庫看著的?是誰,讓我無法安心帶著孩子,還要幫你干活的?我一開始因為是我的錯,可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哦。我有錯,何泰然你就沒有錯嗎?你明明錯得比我更離譜,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在反省?”
“你夠了!這個事情,你要翻來覆去說幾次才行啊!我不也是給你錢,讓你去找偵探找人了嗎!我也不是什么都沒錯啊!”
陸溪道:“只要女兒一天沒找回來,這件事就一天沒完!”
何泰然看她就像看個瘋子——不對,她本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只不過這些年,病情穩定不少,所以才這么具有欺騙性。可實際上,還是那么蠻橫不講理,需要去看醫生!
“我懶得跟你計較!”何泰然氣沖沖也走了。
只是背影透著一股煩躁,更像落荒而逃。
偌大的家里,只剩下陸溪一個人。
看上去平靜無波的日子,有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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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何泰然派司機去接何田田放學的。
因為他摳,所以家里就一個司機,日常還是給他個人服務的,所以司機去接何田田他就只能在公司等著司機完事后再來接他。
作為董事長,這么些年,只有他放別人鴿子沒人放他鴿子,這一等,心里就不由得煩躁起來。
好幾次,何泰然都想拿起手機給司機催一催,但他也知道,接小孩下學麻煩得很,不是他催就能行的。
而且這才是他接孩子的第一天,要是讓陸溪知道他這么煩躁急不可耐,說不定回家還要接受她的冷嘲熱諷。何泰然現在煩死她了,才不給她看熱鬧的機會,當下只得把心里的煩躁按下,勉力耐心的等待著。
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司機在傍晚七點才來到公司把他接回去。
何泰然的臉已經很不好看了。
他沉聲問道:“怎么這么晚?”
司機心里苦得發澀,他低聲解釋道:“是……是小姐的同學,她邀請了很多同學來家里做客,路上又買了點東西,耽誤了點時間,所以才這么晚的。”
同學?同學有她父親重要嗎?
何泰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也知道現在發脾氣沒用,只能暗暗壓下:“先回去。”
“是,老板。”
何泰然一路上都在沉默,都在壓抑怒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明明是一件小事,但可能是陸溪這幾天瘋狂在他虎口上拔毛,把他的脾氣撩撥起來,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小事情,都足以讓他心煩氣躁。
何泰然頭疼的揉揉眉心,在車子開到家門口時,便打開車門走下去。
他們家的別墅是帶花園的獨棟別墅,平時有什么家庭聚會都會在前院舉行。那里有一個小型的家庭花園,帶著秋千,布置得很詩意。
何田田今天風光極了。
爸爸派他的司機去學校接她,一出現在門口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在她的同學注目下,何田田驕傲的表示,這是她的爸爸,有意無意的在炫她何氏千金的身份。
果然,其他人目光立即艷羨起來,何田田就順勢邀請他們來家里做客,想要讓他們看看自己的生活。
這是何田田經歷上輩子的悲痛才換回來的好日子,如果不能炫耀出去,讓別人羨慕,那和錦衣夜行有什么區別?
沉溺在同學艷羨驚嘆的眼神中的何田田完全沒意識到,今天回家的何泰然情緒不太對。
她一直和小伙伴們說,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是當之無愧的千金小姐,一言一行,包括今天的宴請,也都是帶著炫耀的目的。
一看見何泰然從大門走來,何田田立即揚起燦爛的笑臉,張開手朝著何泰然跑過去,要抱抱。
“爸爸。”
何田田笑得盎然,一臉幸福,可是,往日對她十分寵溺的爸爸卻推開她,一點都不熱情,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淡。
他掃了一眼她的同學,倒是沒表現什么不悅,淡淡打了招呼,讓他們好好玩之后,對何田田說:“田田,爸爸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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