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山冷哧一聲,格外氣人,“下次可還敢”
李書妤眼睛眨了眨,“不敢了。”
霍衍山翻身下去,順便把她攬著抱起來。
被壓了這么半晌,的確有些重量,李書妤小臉漲的紅撲撲的,眼睛沁著水光,霍衍山抬手給他抹去。
“出息。”聲音冷冽,動作卻溫柔。
嫌棄著還是把自家祖宗伺候起來,辮發洗漱親歷親為,外頭對于李書妤婦人之身,每日姑娘裝扮已經習慣了,主君都不在意,他們也沒立場。
何況李書妤的面相稚嫩,你若真的給她梳繁復的發髻,是對她容貌的暴殄天物,也是對霍衍山技藝的折磨。
兩人起的并不算早,起來外頭都在準備啟程,霍衍山卻不急先給李書妤灌了藥,然后帶著她慢條斯理吃飯。
李書妤沒他的耐性,不知是想梅嬤嬤還是怎的,他一放筷就拽著他。
“我們回家?!?
霍衍山一貫熱衷逗她,本來應該反著拖延一下時間,但聽著她說回家,意外的沒有開口,任由李書妤把他牽出去。
涼州窮苦,道路都是霍衍山上位新修葺的,當初修路霍珺倒是募捐給他,只是霍衍山對于山匪扣扣嗖嗖,霍珺的銀錢卻分文不取。
霍衍山作為流亡之人,錢財有限之下,修路條數緊著必要的修。
云莊去霍家便只有一條修過的,正是途徑孤墳的路。霍衍山并不喜那地,但李書妤的身子根本無法支撐夜行山道,所以他們歸程走的還是這里。
一進入地界他便又安靜下去,李書妤看看外面,再看看霍衍山。
她也不知怎的,就忽然覺的那墳不是立在地上,而是霍衍山心里。
李書妤攥著手,忽然揚聲道“停車。”
樊青一愣,霍衍山也抬眸,李書妤直接出去,踩著跳下去。
她自己病著,臉色蒼白,回頭看霍衍山卻帶著異常的堅定,霍衍山凝著她伸手,“阿妤,來。”
他忍著對這里的厭惡,“不要胡鬧?!?
李書妤繃臉,隱約聽見山頭有熟悉的叫喚,“沒有胡鬧,我要帶你回家?!?
“我們現在就是回家?!?
“可,可阿妤覺的你沒有?!彼癖皇裁蠢ё∫粯?。
李書妤怕他攔著,也不管他,她直接往前走,又被駭人的聲音唬住。
樊青也勸她,但是李書妤執拗的很,她手里拿著樊青的刀,舉不起來就拖著,“阿妤不怕。”
她勸自己,等到了墳前這才“當啷”一聲丟了刀,蹲下去。
樊青剛想撿,就瞧見停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她的男人,把兩人看了看,終究沒有說話。
寫著“霍衍山”的墓碑帶著經年血跡,這里背陽有陰風,泥土帶著一種腐朽的腥臭味,李書妤卻不動,她聲音有些發顫,出聲道“霍,霍衍山”
霍衍山知道,這聲不是叫他,而是推起來的墳。
她小小一團蹲在地上,摩挲出自己的帕子,明明怕的不行,卻伸手擦上墓碑,血跡擦不掉,拂落了灰塵。
李書妤覺的自己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她有些遲鈍,不知道怎么說,等到出口時,就只是簡單的兩句“你好好睡吧我知道你你活的不開心,但他會很開心?!?
“因為他有我呢”
霍衍山眼色深沉,指尖微顫。
此時有陰風,厚云刮過天際,驟然的暗淡讓他松了一口氣,他沉默著,抬眼。
卻見李書妤抱著膝蓋想站起來,瞧見他眨了眨眼,似乎要哭。
霍衍山看見她的委屈和害怕,嘶啞的嗓音道“阿妤,來。”
李書妤就張開手,撲到他懷里,是嚇壞了。
“怕你還來”他黑眸閃爍,隱晦不明,“不嫌臟嗎”
“不嫌的,”她聲音嗡嗡的,認真道“他已經死了,可是你還活著,你不要被他困住,你要陪阿妤的?!?
她仰頭,眼睛發紅道“我跟他說過了,我們回家吧?!?
霍衍山沉默,抱著她一緊。
見他不動,小姑娘蹭蹭他的脖子,聲音糯的不行,“走嘛你在這里,我害怕”
走嘛哪里都走。
作者有話要說此作者陰間作息,追文不要陪我熬夜,因為你們熬不過我驕傲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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