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說:“她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還小?“
“不管她多大,她都得聽我的安排。“程夫人很明確說,“她是我女兒,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程父:“你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當年你也是這樣,把她送出去,這可倒好,她干脆三年不回家,一通電話打不回來,你想要的是這種結(jié)果?“
程夫人不予理會,她堅持自己的道理,她只是一個母親,所作所為的出發(fā)點都是為了程回,讓她不再受到傷害,不讓她被騙。
程父和她掰扯不清,這幾年了,程夫人我行我素,即便清楚知道程回為什么不肯回來的原因,依舊沒有意識到不對的地方。
程父丟下一句話:“等釀成了大錯,我看你能不能醒悟。“
……
周末,葉若若在醫(yī)院休息,她覺得身體有些發(fā)熱,躺著沒什么精神,熱也沒多熱,是正常的現(xiàn)象。
葉醫(yī)生買了清粥來陪她。
葉若若搖頭。說:“我沒胃口,吃不下。“
“多少要吃點,不然沒力氣。“
葉若若:“我知道,可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吃不下去,我很累,想睡會。“
“若若,你乖點,吃幾口好不好?“
葉若若還是搖頭,她是真沒胃口,不想吃東西。
葉醫(yī)生也不能強迫她,嘆了口氣,說:“那睡會,醒了再吃。“
葉若若這才點頭。
她睡了一個多小時,葉醫(yī)生一直在病房陪著,看著她愈發(fā)瘦削的臉,很心疼。
她醒了,揉著眼睛,說:“哥,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爸爸。“
提起這個拋妻棄子的男人,葉醫(yī)生沒有好臉色,可是當著葉若若的面,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他怕葉若若傷心。
“然后呢?“
葉若若喘了口氣,身體的不舒服處像是火燒一樣疼痛,她說:“他說他想媽媽還有我們了,他想回來,可是我還沒說什么呢,他就跟其他女人走了。我好難受,真的,這里難受。“
她摸著胸口,疼的喘不過氣,“我能在死之前再見他一面嗎?“
“媽媽去世之前都沒見到他,現(xiàn)在輪到我了,哥,我想見他。“
葉醫(yī)生張了張口,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他也知道那個男人現(xiàn)在在哪里。只不過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沒告訴葉若若,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一個狠心拋棄自己妻子和孩子的男人,沒有資格再見他們。
葉若若也理解葉醫(yī)生的心情,只是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就讓她任性一次好了,她就想見見那個男人,他們所謂的父親。
“哥,我就這么一件事求你了,這么多年我一直沒提起他,可是不代表,我不記得他了,哥,我就想見見他,想看他一眼,幫媽媽看看。“
葉醫(yī)生說:“行,我知道了。你想見他,我來聯(lián)系。“
“哥哥,謝謝你,還是你對我好。“
葉醫(yī)生嘴上笑笑,沒說話。
他看葉若若的狀態(tài)并不好,即便做了化療,也不知道她的病情會怎么樣,無法控制的,只能看她的身體情況。
他雖然是學(xué)醫(yī)的。不過卻是心理醫(yī)生,對她的病情幫不上任何忙。
他第一次感覺挺無力的。
如果是心理出了問題,他還有能想辦法,但是身體的問題,他束手無策。
他能治療有心理疾病的人群,但是治療不了自己。
很多心理醫(yī)生是有心理疾病的人才會想去學(xué)這門,當然這不是絕大部分,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而他則是因為想渡自己。
到頭來,自己的問題這么多年一直沒有解決。
葉醫(yī)生走出病房門口,拿著手機遲遲沒有撥通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號碼,他走出醫(yī)院,站在醫(yī)院前面的公交站前,還是撥通了那個手機號碼。
那邊很快接通,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可以聽出大概是在五六十的中年音。
葉醫(yī)生主動打電話給他,男人有些吃驚,聲音很明顯可以聽出來有些高興的成份,他問:“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怎么了?“
葉醫(yī)生啞了啞聲音,握緊了拳頭,腦袋里翻江倒海全是這個男人當初拋棄他們的情形,他極力克制憤怒,說:“若若想見你,你什么時候有空過來一趟。“
那邊靜了靜,過了會,說:“最近忙不開,集團要上市,預(yù)計也要明年才有時間。“
葉醫(yī)生也不意外得到這樣的回答,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笑了笑,沒有對那個男人抱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只是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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