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年齡太小,一進(jìn)實驗樓就被樓下隱隱約約的喪尸嚎叫嚇到了,轉(zhuǎn)頭就想跑。
柳若松緊走幾步拽住她的領(lǐng)子,好說歹說才讓孩子相信他們不是什么恐怖電影裏的惡毒反派,只是正在幫人治病的醫(yī)生叔叔。
“這樓裏的隔音確實不太好。”柳若松按下電梯鍵,小聲說:“小孩子都聽得見。”
“沒辦法。”傅延吊著胳膊,有些別扭地摸了摸悅悅的頭,說道:“她在野外的時候也被嚇得不輕。”
那倒是,柳若松想,她這么大點的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別說要喪尸口逃生,就光在野外過夜也夠嚇人了。
悅悅左右看了看他倆,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更親近傅延一樣,順勢抓住了傅延的袖子不松手,抱著他的腿往他身后直躲。
“沒事。”柳若松彎下腰,試圖哄她:“我和這個叔叔是一起的。”
悅悅搖了搖頭,她一只手摟著傅延的腿,一只手拉過他的手嗅了嗅,像是確定了什么一樣,一把扒住了他的腿不肯放手。
柳若松疑惑地看了看她,問道:“怎么了?這個叔叔有什么特別的么。”
悅悅沖他眨了眨眼睛,像個樹袋熊一樣不肯撒手,固執(zhí)地抱著傅延的腿躲在角落裏。
傅延低頭看了看她,然后彎下腰,單手把她抱了起來。
“哥——”
“沒事,很輕。”傅延說:“我來吧。”
悅悅對傅延來說像個貓崽子一樣,重不到哪去,傅延單手抱著她輕輕松松。
悅悅不知道為什么對他極其信任,被突然抱起來也沒掙扎,趴在傅延肩膀上攥住了他的衣服領(lǐng)子。
“好吧。”柳若松無奈地說:“看在你還小的份上,借你抱一會兒。”
電梯樓層逐漸向上,喪尸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但悅悅還是很緊張,攥著傅延的衣服,眼睛警惕地四下亂轉(zhuǎn)。
柳若松的辦公室層一半是辦公區(qū),一半是實驗區(qū),電梯門一開,外面穿著白大褂的實驗員來來往往,有眼尖的看見柳若松,抱著數(shù)據(jù)本就沖上來要說什么。
“先別說。”柳若松說:“正常的數(shù)據(jù)匯報等到晚上開會的時候集中說,如果沒有緊急事件,先別來打擾。”
那研究員年齡不大,也就三十出頭,一句匯報噎在嗓子裏,眼神左看看右看看,從傅延身上滑到悅悅身上,不知道腦補了些什么東西,連忙搗蒜似地點了點頭,讓開了電梯門前的空地。
“柳工您先。”研究員說:“我這去通知他們沒事兒別上來。”
柳若松:“……”
研究員腳步飛快地順著樓梯跑下去,傅延忍不住撲哧一樂,對柳若松的日常工作環(huán)境有了新的看法。
“挺活潑。”傅延說:“快跟賀棠有一拼了。”
“沒辦法。”柳若松長嘆一口氣,跟他開玩笑道:“本來世道就夠艱難了,再都死氣沈沈的,容易一起抑郁。”
他說著領(lǐng)著傅延和悅悅在外面休息區(qū)消了毒,然后順著走廊往裏走。
柳若松這一層沒有那么多場面血腥的試驗現(xiàn)場,玻璃房間裏大多都是樣本培育區(qū)和數(shù)據(jù)采集區(qū),只有一人多高的大型實驗器材,沒有解剖過的喪尸尸體。
悅悅左右看了一圈,大約是覺得這個環(huán)境還算友好,于是試探地放開了柳若松的衣角。
他們進(jìn)門時,正巧撞上陸離往外走,年輕的青年臉色差勁,白得有些反常。他左手捂著右手肘彎,肩膀上搭著的外套要掉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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