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被陸離的臉色嚇了一跳,連忙指使著旁邊幾個人去接手他的工作,自己順著陸離的力道往外退了兩步,跟他走到人群邊上。
“怎么了?”柳若松說。
“對不起,柳工。”陸離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指尖微微發(fā)著顫:“我……我心跳得太快了,蹦得我心慌腿發(fā)軟。”
“這是怎么了?”柳若松伸手摸了摸陸離的額頭,納悶道:“病了?找醫(yī)務(wù)室去啊。”
“不是。”陸離說著舔了舔干澀的唇,余光飛速地往人群裏一瞥。
艾琳已經(jīng)被裝箱控制起來,放上了運輸車,準備帶去實驗樓。
她安靜得像一尊雕塑,靠在欄桿邊靜靜地往外看,因藥劑效用而變得清晰的瞳孔隱隱現(xiàn)出墨綠色的輪廓,她無悲無喜地望著外面,視線跟陸離有一瞬間短暫的交匯。
陸離心裏一緊,有種自己要心臟停跳的錯覺。
柳若松若有所思地盯著陸離看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遠去的艾琳,沈默了片刻,把陸離往旁邊又拽了拽。
“你對她有感應(yīng)?”柳若松問。
“感應(yīng)?”陸離心有余悸地捂住心口,只覺得自己剛從過山車上下來,虛弱地點點頭,說道:“算是吧,我一靠近她就渾身不對勁……這培養(yǎng)皿也太邪乎了點。”
柳若松想起,在d市時,那些變異的喪尸本能裏也對艾琳頗為忌憚,哪怕關(guān)在同一個屋子裏,它們也會有意地規(guī)避艾琳的存在。
是因為改造過的“工蟻”都對“蟻后”有天然的敬畏之心嗎,柳若松想。
“那你對傅哥——”柳若松遲疑了一下,選擇了較為委婉的說法:“沒有這種感應(yīng)嗎?”
“傅隊長?”陸離認真回想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柳若松對艾琳嘴裏的“同類”還是很在意,這是艾琳恢覆神智時唯一愿意溝通交流的字眼,柳若松沒法不多想。
但如果傅延是“蟻后”的同類,那為什么他身上沒有被人感應(yīng)的“觸點”,難不成是只有“蟻后”在喪尸化的時候才會被察覺嗎。
“你先去醫(yī)療點做個身體檢查。”柳若松想了想,對陸離說:“不要抽血,做個心電圖之類的常規(guī)檢查,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其實我覺得我沒什么問題。”離開了艾琳的視線范圍內(nèi),陸離的狀態(tài)比之前回升了太多,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現(xiàn)在好了,沒有那種感覺了。”
“先去做一個。”柳若松說:“做完了來實驗樓找我。”
“哦,好。”陸離看出他是有正事,于是沒在推脫,很快就答應(yīng)著去了。
柳若松目送他走遠,回過身,一邊往實驗樓走,一邊給傅延撥了個通訊。
傅延在非戰(zhàn)時狀態(tài)下對他的通訊都是秒接,柳若松耳朵尖,聽見他那邊略有些嘈雜,不像是在宿舍休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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