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以依靠皇上？”我冷笑，文娘還是把事情說出來了。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宋夫人依靠皇上獲取宋家喘息的機(jī)會，皇上什么都知道，但是寧愿自欺欺人也要留住她。他愛她，所以愿意為她做盡一切，這一切又是在他什么都不缺失的情況下。
“我沒有這個意思。”文娘解釋著不愿讓我誤會。
“他們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避開文娘錯愕的表情，我說：“這些年宋夫人借著跟皇上的情一邊保著宋家不被抄家滅族，一邊籌劃著讓宋家從‘功高震主’的名號裏安然脫身，一個女人能為了自己的家族犧牲掉一輩子的時間，我佩服她。”
“錦寧……”文娘有些說不出話了，她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思考著該如何用語言彌補(bǔ)她話語中的失誤，繼續(xù)給我編織出一個好母親的形象；如今我什么都知道才是最讓她無言以對，沒有任何語言可以表現(xiàn)出她此刻的無奈無震驚。
“書房密室的‘冬閨十艷’是我拿走的，我把它給了皇上；皇上駕崩前我扮成宋夫人的樣子進(jìn)宮聽他說了過去的事，他釋然了，把他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告訴文娘這些事，本來與她無關(guān)，這些話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份風(fēng)險。我該讓它們爛在心裏跟我一起進(jìn)棺材。
“告訴宋夫人，她不欠蕭家任何東西了！”
她沒做的，我為她做了；她欠下的情，我為她還了。我跟她之間所有的情分，也隨著宋家家主的位置淡了斷了，她是我娘，是宋夫人，我只是她的繼承者。文娘請了最好的大夫給小曲看傷，又把家裏許多藥材拿出來做成藥膏敷臉。小令每天把小曲的情況告訴我，有一天她問我：“你是不是在懷疑姐姐？”
“為什么這么說？”
“你認(rèn)為姐姐被齊王府收買了出賣你，所以你把姐姐的臉弄傷了給她一個教訓(xùn)讓她明白到底誰才是她的主子！”
“小曲的臉不是我弄傷的”我說“那天你也在，當(dāng)時是什么情況你比我清楚，是她自己撞上來把臉燙著，若不是心裏有鬼為什么要急著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還沒說什么她就嚇成那樣，你也是文娘一手教出來的，難道文娘沒告訴過你們‘靜觀其變’這四個字？”
小令臉色慘白，咬著牙說：“果然如此。”
我笑：“在我答應(yīng)把她給鬼谷那刻就已經(jīng)當(dāng)她死了。留在我身邊的不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小曲，只是一個跟我多年的侍女，該有的主仆之情我會有，我也會放她一馬，可若是她死抓著我不放，就別怪我心狠記不得過去的情分！”
小令步步后退，我的話已經(jīng)傷到她的心了。她以為我們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然而人生還沒過到一半我們已經(jīng)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她想護(hù)著小曲，又舍不得我，二選其一她只能用最溫和的方法盡量保住我們每一個。
“不要?dú)⑽医憬恪彼蛳卤е艺f：“留她一條命吧，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不要?dú)⑺！?
“我沒說要?dú)⑺F(xiàn)在這樣的局面死了誰都不行。”我跟楚湘齊的爭斗才開始，怎么能少了她們？“讓她告訴楚湘齊，要把宋家連根拔起，不只要在我身上下手，還要把西域王宮，把我父王一起鏟除！”
小令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小令啊”我說：“真想你們跟我從未認(rèn)識，那樣你們就不會卷入這場紛爭了，說不定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趕我走？我從小就跟著你，就算姐姐不在了我也要陪你啊！”
“我不趕你走，你陪在我身邊，哪天你找到自己愛的人了，想走了，你告訴我，我會讓你離開的！”
小令點(diǎn)點(diǎn)頭，后退著準(zhǔn)備離開，突然又回頭對我說“我不走，可是你讓姐姐走！”
我點(diǎn)頭，看她離開，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在視線裏。窗外的身影也消失了。她是去告訴小曲讓她走，她們姐妹還是分開了，明明是我和楚湘齊在斗，卻牽扯上她們，只因?yàn)槲覀冎g不能有一個共存的空間。
“小曲走了！”文娘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guī)缀醵纪怂摺?
“我以為她早就走了！”
“要不要讓人盯著？”
“不必”我把奏本翻開“除了齊王府她哪裏都去不了！”
“這個死丫頭”文娘狠狠的罵了句“為了個男人連自己的根都忘了，不想想是誰把她養(yǎng)到這么大，教她讀書寫字，給她機(jī)會做個活人！”
“放著主子不做誰愿意來做丫頭！”我笑著讓文娘坐下“既然她找到了自己愛的人，那我們何不成全她？放她走也算行善積德，免得人家說我才做上家主就翻臉無情了！”
“可不是嗎，著家主的位置難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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