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關(guān)澈那邊電話突然斷了,她以為是通話時間到了,于是更賣力地向著體育館裏的不知道哪個房間招了招手,就準備離開。
剛一轉(zhuǎn)身,忽然急促的腳步和呼吸聲迭在一起,從背后向她撲來,不待她回頭看是誰,她便跌入了一個帶著溫暖的熟悉皂香的懷抱。
高圣川從背后用外套把她整個裹住,腦袋擱在她肩膀上,硬質(zhì)的發(fā)絲扎在側(cè)頸,酥酥麻麻地癢。
他胸膛還劇烈地起伏著,一下一下,連帶著沈穩(wěn)有力的心跳,透過衣服敲在她的后心上。
“阿澈……”他夢囈般地咀嚼著她的名字:“原來是你啊。”
原來是你。
關(guān)澈動也不敢動,只輕輕道:“你怎么出來了,不是不讓……”
話音未落,她就被他轉(zhuǎn)過身,一個吻便踏實地落下來,封堵了后半句話。
這個吻不像之前任何一個那般癡纏繾綣,不帶絲毫情欲和占有,像是一個回溯時間的印記,穿過悠久的時光,終于印在她的唇上。
“謝謝你,”他重新將她箍進懷裏:“謝謝你……救了我。”
夜很靜。
春天大概已經(jīng)來了,不然夜風(fēng)不會這樣溫柔,怕驚擾了誰似地,從發(fā)尾輕輕攀援上來,拂亂了她耳邊的碎發(fā)。
關(guān)澈聽出他聲音裏幾不可查的顫抖,也回抱他:“你看,我們很有緣分的,是不是?好不容易又重新遇見,所以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無論你做出什么選擇,我都站在你這一邊。”
這一刻,高圣川覺得不僅僅是她,就連所謂的宿命,也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不然不會在那么久之前就埋下了這樣璀璨的種子,在他身陷黑暗,自己都快要放棄的時候,忽然開花,還結(jié)出了一顆嶄新的太陽。
他因這顆太陽而重生。
“你知道嗎,”他輕輕吻她的耳垂:“我覺得我已經(jīng)贏了。”
關(guān)澈笑著:“好呀,那別去世錦賽了,現(xiàn)在就跟我回家。”
“不……”他鼻尖漫上一陣酸脹:“不止是世錦賽……”
能有10%的概率,去賭一個這么美的未來。
我已經(jīng)贏了。
等暖風(fēng)融化了最后一抹冬日的尾巴,化作微涼春雨時,世錦賽的出戰(zhàn)名單終于塵埃落定。
沈煉叼著煙,在辦公室銷毀罪證。
……真是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一天被小崽子們背后叫“沈媽”還不算,四十多歲了,本來電腦就用得費勁,還得重頭學(xué)怎么剪視頻才能不留下痕跡。
他面無表情點了“卸載”,在心裏又給高圣川記了一筆。
已經(jīng)在樓下等大巴準備去機場的高圣川:“阿嚏!”
霍世平:“咋了?感冒了?是不是著涼了?”
高圣川揉揉鼻子:“我怎么覺得沈媽又在罵我……”
霍世平哭笑不得:“你們也對人家尊重點,什么沈媽,人家可是……”
高圣川立刻豎起手掌:“人家可是冬奧亞軍,有本事我也站一回冬奧的臺子,成績蓋過他,再去沈教練面前嘚瑟。”
背都會背了,你倆也真有意思。
他坐在行李箱上,罵罵咧咧地用手機辦升艙:“最后一次了,包個機怎么了……”
霍世平:“你再招搖點,拿大喇叭去街上喊去。”
“哎,也是,”高圣川伸了伸懶腰:“以后我跟關(guān)老師坐去,包直升機出去玩,不帶你們。”
……
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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