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自己那間臥室門口，聽見向嘉燁在后方說：“我跟肖依然喝酒都是在裝醉，我喝不過他，我認慫，我沒真醉。”
“好。”楊柳轉個身兩手插進褲袋，“你告訴我你為什么一定要讓他們兩個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只考慮你自己？你根本沒想過我的立場？我以后在工作中要怎么表現(xiàn)得跟你公事公辦？還是說你以后就不卡我們監(jiān)修了？”
向嘉燁本來滿心的興奮，之前他高反沒能跟楊柳好好溫存，今天他是想好好抱一抱楊柳，想跟他把泰國時的熱度和激情都重新展現(xiàn)給楊柳看的。
一腔熱忱莫名其妙被潑冷水，向嘉燁無法理解，他冷笑，“你才是胡攪蠻纏吧？工作是工作，監(jiān)修是我的任務，我只能保證不會因為私人原因卡你們，而且我肯定會把監(jiān)修不過的理由跟你說的清清楚楚。我之前也都是這么做的。”
“但你卡監(jiān)修，我跟你去探討，跟你爭取，我代表的是許愿海，不排除可能因此跟你發(fā)生爭執(zhí)的可能性。我們如果爭起來，甚至吵起來，被聶踱和肖依然知道，他們會怎么看待我？”
“這有什么怎么看的？他們倆之間就不吵架嗎？他們如果從來不為工作上的分歧而吵架，那只能說明他倆當中有一個肯定是戀愛腦，是許愿海繼續(xù)發(fā)展下去的隱患。”
“他們可以藏的很好，他們從不在公司吵。”
“我也不會跟你在公司吵！”向嘉燁噌一下站起來邁著大步?jīng)_向楊柳，“你到底糾結什么！”
楊柳糾結什么？他感覺自己喝的那點酒可能也是上頭了。
被向嘉燁這么問，他自己竟然都有些糊涂起來。
向嘉燁一把拍在楊柳腦袋后方的門板上，低頭死盯著他，“我只是想讓別人分享我的快樂，柳哥，你答應我了，我特別快樂。我沒過分秀給別人看，我只讓肖依然他們看到，因為他們能懂我們在干什么，他們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我們，不會……那么看你。”
楊柳別開臉，抿著嘴不發(fā)一語。
“你要么說話，要么我就親你了。”向嘉燁手指按到楊柳嘴唇上，“你別給我臉色看，我他媽這輩子凈看人臉色了，但是你，楊柳，你不能給我臉色看。”
楊柳閉上眼睛，胸口起伏的厲害。
他聽到向嘉燁說是想分享快樂，他已經(jīng)心軟了，他不是不明白這種心態(tài)，他自己都在考慮等回了上海想跟呂成洋聊聊他和向嘉燁的事。
只不過他考慮分享的人，很安全，而向嘉燁的分享過于冒險。
“我道歉，我說你在許愿海做不久。”向嘉燁啞著嗓子紅著眼眶，聲音已經(jīng)沒那么激烈，“因為我從來沒做過超過兩年的項目，喪尸城對我來說是第一個這么長周期的項目。我之前經(jīng)常在一個項目上幾個月，半年，最多不超過一年，我哥就會把我趕走。”
楊柳慢慢睜開眼，他轉過頭看到向嘉燁一臉的受傷。
向嘉燁苦苦一笑，嘴角顫動不止，“柳哥，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事。”
“我不是……”楊柳百口莫辯，沉沉一嘆，“聶踱他們知道就知道了，但是不能讓公司其他人再看出來了，兩年后你拍拍屁股離開許愿海，我還要留著這里，我不想讓別人覺得……”
“覺得什么？”向嘉燁認為他們聊到這里已經(jīng)接近問題的核心了，他偏頭親了親楊柳的唇，“你說，你不想讓別人覺得什么？”
“覺得……我被你拋棄了。”楊柳說完低下了頭，“那樣我就太難堪了。”
向嘉燁目光暗沉注視著楊柳泛紅的鼻子尖。
他被楊柳的話刺痛了，他明白了，楊柳跟他不一樣，他現(xiàn)在在為兩年的開端而撒歡，楊柳卻已經(jīng)在為兩年的結束而哀嘆。
“是我想太多了，嘉燁。”楊柳勉強牽起嘴角，再抬頭時盡可能放松神情，“好吧，反正他們倆也知道了，以后只有我們四個人的時候，我不會再那么別別扭扭的，我們就……”
向嘉燁微微開啟唇齒含住了楊柳后面的話。
楊柳也同時抬高雙臂抱住了向嘉燁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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