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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見到那孩子，是在二十五歲那年夏天。
那時他不過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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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龍雅弄傷手吊兒郎當?shù)馗艺f他要回國休整的時候，我氣得夠嗆，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就是為了追回他的前女友秋元涼兮才故意在比賽中弄傷手臂休塞的。他聽完我絮絮叨叨的數(shù)落后把網(wǎng)球拍扛在肩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他給我找好了下家。
那孩子叫越前龍馬。
據(jù)不靠譜的越前龍雅說，那是他那個比他還不靠譜的弟弟，但球技還馬馬虎虎過得去，大抵是一棵蒼茂的搖錢樹。
我卻是不信的。
這個世界上哪有能比越前龍雅還不靠譜的人。
而后的很多年裏越前龍馬身體力行地向我證明了他的不靠譜且相當棘手。
我與越前龍馬的初見并不是那么美好，事實上在我擺脫那個出/軌被我捉到而踹掉的前男友的糾纏后趕來辦公室時，我已經(jīng)遲到了近一個小時了。
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只有一人，他戴著頂白色棒球帽，網(wǎng)球袋靠在旁邊。他低著頭翻閱茶幾上的網(wǎng)球雜志，與越前龍雅極其相似的側(cè)臉，但比那玩世不恭的小子要冷淡正經(jīng)得多。
我倚在門上跟他搭話：“你就是龍雅說的，ryoma.echizen？”
他好似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反問我：“你是誰？”
“能讓你登上頂峰的人。”
我說。
越前龍馬直視著我的眼睛，半晌勾了勾唇，直截了當?shù)鼐芙^了我：“不要。”
我楞了下。
聽見他說，眉目桀驁囂張：
“我會自己爬上去?！?
他的眼睛裏藏著一團火焰。
我好久沒有望見過這樣的眼神了，至少那樣的眼神我從來沒在越前龍雅身上捕捉到過。從職網(wǎng)隱退過后我當了經(jīng)紀人，這些年我遇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自信、滾燙的神情。仿佛少年熱忱，永不熄滅。
于是我牽起嘴角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你的眼神不錯。”
“是嗎。”
他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以前好像也有個人這么說過?！?
“龍雅說，”我彎腰拿起茶幾上的網(wǎng)球雜志，看見了他方才停留的那一頁，——是那些八卦的主流媒體對越前龍雅回國休整的無聊猜測。我不由得哂笑，這孩子意外地關(guān)註他那不著調(diào)的哥哥：“你的球技馬馬虎虎還過得去。能讓他稱讚一句過得去的人，可不多?！?
“算是吧?！?
他壓下帽檐。
大概是和越前龍雅說的一樣，是個口是心非的傲嬌少年。
而這個看似不好相處、相對棘手的傲嬌少年此次是為美國網(wǎng)球公開賽青少年組的比賽做準備的，他大概率會在之后簽約職業(yè)，所以越前龍雅提前把他扔給我調(diào)/教。
“我對你沒什么別的要求。”
我想到遠方千裏追妻的越前龍雅，那個因為秋元涼兮從地下賭球場走上網(wǎng)壇，又因為秋元涼兮故意弄傷了手臂蓄意半隱退的混蛋小子越前龍雅，不免得頭疼地揉揉太陽穴，隱晦地強調(diào)：
“別讓外界的因素干擾到你。”
就差沒戳著他腦門警告說了：“別像你哥那樣戀愛腦?！?
他眨眨眼，看起來不是很明白。
我嘆口氣。
原來還是個沒開竅的孩子。
或許那時候的越前龍馬，網(wǎng)球只是網(wǎng)球，是他一生熱愛。
所以那年他一路殺進了青少年組的決賽，捧回了他轉(zhuǎn)正職網(wǎng)前的第一個獎杯。
同時他也斬獲了溫布爾登網(wǎng)球錦標賽青少年組的冠軍和澳大利亞網(wǎng)球公開賽的季軍，登上了青少年世界排名第一。
我樂壞了，給越前龍雅打電話時手舞足蹈地表達喜悅。他也許是在那邊樂不思蜀了，反應異常的平靜，只說一句：“他還差得遠呢。”
掛掉電話前我肯定地跟他說：“他將會是我職業(yè)生涯裏最輝煌、最璀璨的一筆。他將成為傳奇?！?
我會把他打造成這個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明星球員。
同年他回國繼續(xù)未完成的學業(yè)。
也就是在那年的冬天。
他遇見了跡部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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