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荑姐兒?”老太太對于這個庶出的孫女沒多大印象,加上平日里姜令荑乖巧安靜,不像姜令菀嘴甜愛說,自然容易被忽視。
姜令菀點頭道:“璨璨去找四姐姐的時候,總是瞧著四姐姐在讀書寫字,可認(rèn)真了。四姐姐還和璨璨說,小姑娘家識字了,看得書多,懂得道理也多,日后才能討人喜歡……老祖宗,下回請先生的時候,讓先生教我和四姐姐兩個人,好不好?”
姜令菀說這番話是有私心的。她知道老祖宗疼她,若是曉得四姐姐如此懂事,小小年紀(jì)就能好好的引導(dǎo)自己,那肯定會喜歡自己和四姐姐在一塊兒的。四姐姐在衛(wèi)國公府沒什么存在感,如今她要做的就是讓老祖宗慢慢對四姐姐多些注意。她相信以四姐姐的性子,老祖宗早晚會喜歡的。
四姐姐庶女的身份改不了,可在衛(wèi)國公府的地位,卻是可以改變的。
老太太一貫疼孫女,卻也擔(dān)心孫女被寵壞了。本來想著,她這外孫女同孫女的年紀(jì)相仿,又是個懂事兒的,兩人在一塊兒也好做個伴。如今孫女雖然原諒了外孫女,可她也看得出來孫女對外孫女是不喜的。既然不喜,她也不逼著。如今聽孫女提起荑姐兒,她雖未怎么留意過,可這些年瞧著倒是乖巧,從不惹事兒,而且能入得了孫女的眼,大抵是真心喜歡了。
老太太道:“既然璨璨喜歡,過兩年璨璨就和荑姐兒一道讀書習(xí)字,讓荑姐兒好好督促你。”
蘇良辰見自己這外祖母滿心滿眼只有姜令菀,心下也不好受,可她卻是面上不顯,安安靜靜在一旁,只眉眼稍稍垂著。
坐在黃花梨螭紋圈椅上的周氏,聽了女兒這番話,嘴角微微翹起。這些日子女兒一直在她面前念叨著四姐姐,而且她也曾觀察過幾次,女兒同四丫頭是真的投緣。這四丫頭雖然是個庶出的,卻對女兒極為關(guān)心,不過只年長一歲罷了,就有大姐姐的模樣了,比她那九歲的兒子可強多了。她那兒子只會動粗打架,委實讓人頭疼。
是以周氏聽了這番話,心里也沒什么意見。她正瞧著,余光不經(jīng)意瞥見了老太太生怕的蘇良辰身上,瞧著她小小年紀(jì),身形瘦瘦小小的,這身上倒有一份不符年紀(jì)的穩(wěn)重……
周氏是過來人,知道這蘇良辰雖不過五歲,可這心思倒是復(fù)雜。周氏心道:這樣的孩子,璨璨還是少接觸為妙。
從老太太的院子出來之后,周氏才低頭瞧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青蔥玉指撫著女兒精致的花苞髻,道:“璨璨不喜歡良辰表姐?”
姜令菀誠實的點頭,道:“嗯,璨璨不喜歡。”
周氏聽了微微頷首,而后道:“不喜歡,日后就少接觸。璨璨這么喜歡四姐姐,往后想同四姐姐玩,娘也不攔著你。只是你想她了,便讓丫鬟把你四姐姐叫過來,到咱們院子里玩,好不好?”
西園除了姜令荑,還有姜令蓉姜令蕙兩姐妹。上一回鬧出這那檔子事兒,也虧得有陸琮在,對于姜令蕙,她終究是放心不下。吃一塹長一智,她可不能讓女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被人欺負(fù)。
姜令菀曉得周氏的顧慮,自是點頭應(yīng)了。
周氏越發(fā)覺得女兒乖巧懂事了,一把將女兒抱起,捏著她肉肉的小屁|股,笑容明媚道:“老祖宗真是瞎說,全是肉呢。”
又捏她的小屁|股。
姜令菀攬著自家娘親的脖子,害羞的扭了扭身子。
周氏在女兒的臉上香了一口,問道:“除了四姐姐,璨璨還喜歡誰?”
姜令菀曉得自家娘親這幼稚的心態(tài),便做出一副天真憨態(tài)以滿足她的虛榮心,低著頭扳著肉呼呼的指頭認(rèn)認(rèn)真真的數(shù),“璨璨最喜歡爹爹和娘親、哥哥、老祖宗、陶嬤嬤、崔姨娘……”她一直數(shù),數(shù)到自己無名指,忽然停了停。
“沒有了嗎?”
“……還有的。”姜令菀彎唇笑著,小聲道。
從左手?jǐn)?shù)到右手,統(tǒng)共數(shù)了六個人,如今正輪到第七個。
她嘴角一揚,輕輕彎下自己右手的無名指,一臉滿足道:“還有琮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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