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其實距離老佛丁沒有幾步路。

老佛丁一直看著他們，只是光頭強嘲諷嘉一的時候他沒來得及阻止，嘉一燒光頭強的時候沒敢阻止。雖然他和嘉一已經很熟了，但船長一直記著大家的身份不一樣，可以表現的親近，但不能無禮，這也是船長的處世之道。萬一自己比較放肆可對方只是表現的很親民，暗地里記恨，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光頭強縮著身子，春天的水還是挺涼，但他的心更涼，顧不得換衣服了。他的心里十分的忐忑，不知道老佛丁會不會幫自己，法師在民間傳說中和神秘狠毒喜怒無常都是離不開的，似乎只是接觸就會有生命危險，他和老佛丁的關系一般，別人不知道會不會冒這個風險。

到了老佛丁的船前，他直接上的船來：“老佛丁，呃，你看...”

老佛丁擺了擺手：“我都看到了，只是你嘴太快了，還沒來得及提醒你，你就把嘉一得罪的了。他可不是什么法師學徒，是一個正式法師，即使城里的貴族老爺也得給幾分面子，我們遇到的水匪，大部分都是他打散的，我親眼看到他用一個火球把對方的一整艘快船給點著了，那可不是什么小舢板，是一艘輕型的戰船。”

“那你看，是我嘴賤，我給那個法師賠禮道歉，麻煩你就幫幫我，我會有報酬給你的。”光頭強觍著臉強顏歡笑，沒毛的臉上五官都快擠到一起了，很是滑稽。

老佛丁說：“嘉一少爺看著不是記仇的人，你看看你頭上的毛雖然燒光了，起碼沒有受傷，證明他并不想把你怎么樣嗎。”

“這個，萬一他后面想起來了報復呢。”

“誰讓你嘴賤呢。”

“哎呦喂~”光頭強滿臉委屈，“法師一般不都是穿著兜帽或是法袍，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我當然不敢亂說話，他不是穿的很普通嗎，而且也不像是個貴族，我就想著是你船上下來的，開個小玩笑應該沒什么關系的。”

老佛丁說：“你這嘴啊要是不改，總有一天會死在嘴上面。”

“改！改！改！我現在就改，但我要是死了就沒有改的機會了。我要不要準備一點禮物托你送過去，表示一下歉意？”

“你先不要亂來，嘉一少爺是個怕麻煩的人，他有可能懲戒你一下就忘了，萬一你一送禮，他覺得煩，又記起你來了就慘了，說白了，你還不值得他記仇。”

“這就好，這就好，那我就什么也不做？是不是不太好？而且，我身上沒有被偷偷的釋放什么厄咒吧？要是他放了厄咒卻把我忘了那就慘了。”

“我下次見到嘉一少爺的時候給你問下，要是他還記得你，那你就趕緊準備禮物道歉，要是不記得你了，你就不要出現在在他眼前，自己找地方偷著樂。至于厄咒嗎，你如果身體真的出了問題，那就派人通知我，我找個他心情好的時候給你求求情。”

“好好好，這樣最好，老佛丁你果然夠朋友。”光頭強千恩萬謝，就差以身相許了。

旁邊陪他來的人也是對老佛丁夸贊不以，也羨慕他能夠和一個法師搭上關系。

有人就問了：“老佛丁，這個小法師什么來路？看起來這么年輕。”

老佛丁表現的諱莫如深，低下聲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是我們商會一個合作商會帶過來的。不過有一點，他據說殺了一個實封男爵，這次據說就是有貴族報復，不過，看他的意思，這些貴族也只敢偷偷的報復，如果被他知道是誰，肯定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圍觀的人群都是驚呆了，貴族是他們最直接接觸的特權階層，平時見到了都要小心避開避免得罪他們，特別是實封的貴族，這個地位就更高了。而嘉一竟然能夠殺了一個實封貴族之后讓他們不敢明著報復，這已經能夠充分的承托出嘉一的不凡來。

嘉一還不知道自己雖然不在碼頭，但碼頭那里已經滿是他的傳說，估計要不了多久，他的事跡就要傳的整個城市都是了。

他正要去找到這里的法師聯絡點，與自己的老師取得聯系，自己在龍喉澗受了那么大的驚嚇，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自己沒空，通知自己老師也是一樣，單打獨斗是最蠢的。

這里沒有電話就是麻煩，連電報都沒有，一般的信件傳輸都是通過商會的貨運渠道帶過去，如果是緊急的事情，那么就使用夜梟來傳輸信件。夜梟和貓頭鷹差不多，是一種猛禽，但是能夠和鴿子一樣認路，而且比鴿子厲害的是，夜梟不僅能夠找到回家的路，還能夠沿著原路返回。另外，夜梟的載重也十分出色，也不會在路上被其余的猛禽給捉了吃掉。

在船上的時候，船長就是使用夜梟給商會傳遞了信息，報告了自己遇襲的消息，同時讓商會派船過來接應，否則到了港口在派人會商會大本營找船，回來以后船差不多也修好了。

不過夜梟畢竟不算及時，而且雖然比鴿子可靠，但也有被截獲的可能。所以法師之間有通過微型傳送陣傳送羊皮紙來傳遞消息的，但是這種方式需要兩邊都布置傳送陣，而且花費也高，一般除了十分重要的地點，最多的是在學院之間還有最高議會的分會才有這種通信傳送陣。

嘉一自己與自己老師唯一一個緊急聯絡的方法是一對共鳴石組成的共鳴護符。共鳴石是一種特殊的石頭，高溫高壓下切開之后，無論離的多遠都可以互相感應，法師們利用這個特性制作出了共鳴護符用來示警。如果嘉一遇到緊急情況，在共鳴護符里面輸入魔力，自己老師那邊的護符就會發光，反過來也是一樣，這樣就知道對方出了問題，可以趕過去支援。

不過共鳴護符能夠傳遞的消息十分有限，只能看出來自己這邊亮了，對方遇到了問題，具體什么問題完全不知道，所以一般都會約定好亮起來是什么情況。嘉一這邊約定的就是點亮護符表示自己遇到生命危險，救命。

現在畢竟沒有遇到生命危險，所以不能使用共鳴護符，嘉一必須找一個能夠傳遞消息的商會，將自己遇到的情況傳遞過去。嘉一一直覺得共鳴護符是一個雞肋，真的遇到了生命危險，消息傳過去了之后也不會立即得到支援，等支援來了，自己的危險早就度過了，又或者已經涼了，還有什么用。

恐怕是安慰的成分更多一些，反正嘉一從沒有指望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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